许戍言开门的声音不小,足以引起两个人的注意。
重浮抬眼看着门口脸色苍白的许戍言,眉头微皱。
“王妃姐姐。”严月儿闻声,手里一顿。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许戍言嘴角扯着一丝苦笑,转身要走。难怪刚才自己提出要来看重浮时,廖意是那个反应。
“王妃姐姐别误会,我是来赎罪的。”严月儿起身,朝着许戍言拜了拜。
想着那晚重浮中了媚毒还要去救许戍言,严月儿便恨得牙痒,如今重浮和许戍言都被救了回来,她便后怕起来。
若是重浮追究起来媚药的事,一定会怀疑到她身上,严月儿左思右想,便赶来王府请罪,照顾重浮。
重浮一醒,她便梨花一枝春带雨的哭了一通,果不其然,重浮再次相信了她的话。
“我自是了解,王爷身染瘟疫,严小姐不离不弃,这感情自是深厚。”许戍言笑了笑,“不像我,躲都躲不及。”
“不是的,戍言。”见许戍言这个样子,重浮眉头皱的更深。阿进刚才对他讲,为了救他,许戍言不惜剜了自己的心头血。
“王爷多虑了,臣妾不是小气之人。”许戍言朝着重浮一拜,不想听他再说些什么。
“严小姐若是累了,便去前院的屋子歇息吧,我给你腾地方。”丢下这一句话,许戍言便离开了。
“许戍言!”重浮显然是动气了,一声呵斥,又重重咳了几声。
许戍言推门离开的那一刻,他一颗心仿佛被什么紧紧掐在了一起。
“王爷小心些,你才刚醒不久。”严月儿拍了拍重浮的后背,见许戍言离开,眼角闪过一丝轻蔑。
她相信重浮对自己的感情,只要这几日他们好好相处,重浮定会对她死心塌地。
“王妃…王爷他才醒过来,严月儿来他也不知道。”见许戍言神色不对的出来,阿进追了许戍言一路。
好在她伤的重,走不了多快。
“别替他辩解什么了,他和严月儿青梅竹马,在一起也好。”
许戍言微微垂眸,她到底在难过什么呢?成亲那日明明是她自己求来的休书,如今毒解了,她自然要离开了,怎么就贪恋起这并不属于她的温柔了?
许戍言还想说些什么,心口却又有血迹流出,就像是生命在流逝般,周身又冷了起来,一个不稳,许戍言向后仰去。
她果然还是不太了解自己的伤势,刚才那一幕伤了她的心肺,一动怒,血又流了出来。
失去知觉前,许戍言总觉得自己跌入了个温软的怀抱,这怀抱挺熟悉,像是重浮的,可她也知道,重浮如今在床榻上和严月儿调情,自是没有功夫来找她。
“王爷,你怎么出来了?”阿进看着先自己一步将许戍言抱在怀里的重浮,满是担忧。
“本王无碍了。”重浮轻声说着,低头看着怀里昏死过去的许戍言。
姣好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血色,胸口的衣襟倒是印出了大片血花。
“傻瓜,本王不值得你这么做。”重浮的声音很轻,又带着埋怨。
将许戍言打横抱起,重浮心里踏实了不少。想着那日她剜心取血,重浮心头又是一阵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