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严炙的背影,许戍言若有所思。
“王妃不要多想,严炙是效忠王爷的。”李青飞看穿了许戍言的心思,轻声解释着。
许戍言这下更蒙了,就刚才那个架势,任谁会相信他是重浮的人,“那…他是去做卧底了?”
李青飞笑着摇了摇头,“严炙的立场很明确,整个朝堂上下,都知道他是王爷的人。”
对于严炙,李青飞还是很佩服的,少年成才,文武双全,有着尚书爹,却要自己在朝堂上闯出一番天地来。
往楼上走了几步,许戍言知道李青飞慧眼识人,可这严炙,她始终觉得是李青飞看错了眼。
“那他今日怎么会和柳泱在一起?”许戍言撇了撇嘴,想到他看柳泱那个神情,只觉得心神不宁,那分明藏着火热。
寻到一处好地方,李青飞将许戍言邀了进来,喝了杯清茶,才缓缓开口,“严炙曾上东宫接严月儿回府,在府里遇到了柳泱,就那一眼,便常常跟在柳泱身后跑了。”
像是在说什么有趣的故事,李青飞嘴角勾起一抹笑来,他和严炙本就年龄相仿,如今又同为重浮办事,自是成了交心好友。
许戍言敲打着手里的茶杯,终是叹了口气,吕萌那丫头若是知道了,估计会哭闹上几天吧。
“今日严炙便是听闻柳泱来这里看望乞儿,才一同跟来的。”李青飞给许戍言要了份元宵,又接着说到,“其实,柳泱的身世,着实可怜。”
柳泱的身世?许戍言半眯着眼睛,她不是景稠培养出来的杀手吗,哪里来的什么身世。而且一个杀手,来看望乞儿又是做什么?
看出许戍言的疑惑,李青飞叹了口气,抬眼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微微开口:“十年前的柳泱,也是在这场茫茫大雪里醒来的,她醒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个还未出襁褓的孩子。”
许戍言闲来无事,便听着李青飞讲完了这个故事。在十年前的一场大雪里,柳泱撞坏了脑袋,在悬崖下醒来后,怀里抱着个娃娃,那娃娃只会哭,从娃娃的襁褓里,柳泱发现了半块环行玉佩,那环行玉佩,和她脖子上戴着的,刚好是一块。
从那时候起,她便只知道,怀里的孩子,是她的弟弟。
可好景不长,柳泱辗转反侧,成了太子手里的一把刀,而她的弟弟,也不知道走失于哪场刺杀里。
柳泱找了许多年,却一直没有找到。
如今听闻李青飞在负责收养乞儿,她便将身世告知了他,希望有朝一日,能见到自己的弟弟。
听了柳泱的身世,许戍言握紧了手里的茶杯,人生在世不称意,每个人都有些伤心的往事,可不得不说,柳泱是个重情的人,仅凭一枚玉佩,便要护那孩子的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