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戍言扶上清荷的手,微微喘着气,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又将这气压了回去。她仔细瞧着严月儿,又看了看小腹处,总觉得有什么古怪。
如果她真怀了重浮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怕自己检查呢?
可偏偏,重浮不给她查验的机会。
许戍言微微垂眸,手上一股严月儿的脂粉味,熏得她难受。
“王爷…”严月儿不敢和许戍言正面冲击,只好喏喏的叫了声重浮,像只受惊的小鹿,似乎要蜷进重浮怀里。
重浮看了许戍言一眼,没有理会严月儿。
他心里同许戍言一样,不想让严月儿进府。可自己要了她的身子,又让她怀了身孕,如今最好的解决办法,只有将她娶了。
许戍言如今有了身孕,在这里闹腾了半天,早就没了什么力气。瞥了眼重浮,便任由清荷扶着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重浮站在原地看着许戍言渐渐消失的背影,耳边回荡起许戍言说要离开自己的话,心里一震。
如今她还肯给自己一个机会,可将严月儿赶走,他又辜负了严月儿母亲的交代,重浮站在大厅中央,眉宇间尽是无奈。
“王爷,你不会真的不要月儿吧?”严月儿悄悄走到重浮跟前,试探性的问着。
重浮并没有回答,甚至没有看向严月儿。
严月儿又抹起眼泪来,“王爷若是不要月儿也罢,月儿这身子算是辱了严家的清白,倒不如跳下那万丈悬崖,了此残生算了。”
一边抹着眼泪,严月儿又要撞向殿里的柱子,重浮一把将她扯住,眼里满是愧疚,“月儿,本王定会给你个交代。这几日你便住在府里…”
不想两头为难,却又让两个人都不舒服,重浮眉头紧皱,让下人给严月儿安排住处。
一旁的崔律儿抿嘴笑了,如今总算是找到了强有力的帮手,和严月儿合作,将许戍言除了去,她便能得到重浮的爱了。
“王爷…”趁重浮不注意,崔律儿一手抱住重浮的胳膊,声音让人听着起鸡皮疙瘩。
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脂粉味,重浮猛的将她推开,“王妃不是罚你抄写吗,是不是三万遍太少?”
重浮眼里带着怒气,声音冷冽至极,崔律儿吓得腿软,最后还是被丫鬟拉了出去。
“阿进,你说本王应该怎么做?”大殿一时只剩了重浮和阿进。重浮站在香炉边,看着袅袅青烟,心里乱的不行。
阿进则规矩的站在重浮身后,止不住的叹气,他家王爷向来有主张,可如今却因为王妃而乱了分寸。
这事若是放在寻常人家也不难办,左右不过是家主临幸了个小姐,给个名分也就罢了。可他们王爷不同,王妃也不一般。
两个都想着彼此,想着一双人。
“王爷,您这次是真的错了,阿进以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王妃伤心。”阿进低头陈述着,他从小就跟着王爷,王爷心里更偏向谁,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重浮半眯着眼,看着青烟直上,又看向了许戍言的院落,终是叹了口气,“阿进,你不知道,本王喜欢戍言,却也不能辜负严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