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戍言低着头不去看重浮,他平时都是一副认真的模样,如今耍赖起来,还真是无人能敌。许戍言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嘴角扯出一个苦笑来。孩子啊孩子,看你这混账的爹,是诚心想要冻死你!
感受到怀里人的犹豫,重浮又将她圈的紧了些,池水里有着青藻的潮湿气味,一股子霉味让重浮皱了眉头。
好看的眉眼一皱,正逢许戍言抬起头来,见重浮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心情倒是愉悦了一些。
她也不想和重浮闹僵,好不容易经营起的爱情,怎么能轻易放弃呢,再有,泡在冷水里,她也来不及计较这么多了。
“好了,我答应你不走了就是,快跟我一起出去吧。”许戍言终于是放弃了,对着苍天长叹了一声,一手抱着重浮,另一只手想要划开身边的水游出去。
谁知那手还没伸出去,又被重浮重新拉进了怀里,他嘴角带着一抹笑,凤眼里满是满足。
还没等许戍言问些什么,就感到腰间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重浮轻轻运力,抱着许戍言冲出了水里。
缓缓落在一旁的空地上,许戍言抬眼看着重浮微湿的头发,水珠顺着发丝滴上脸颊,将他的盛世美颜衬得更加妖艳。
“你不是不会浮水吗?”一把推开重浮,许戍言眼中带着薄怒。
枉她还好心想要将他带出池塘,还因为这个被迫答应留下,可如今才发现,这不过是重浮的阴谋。
见许戍言推开了重浮,赶来的清荷立即将狐裘给许戍言披上了,心疼的看着许戍言满身湿透,清荷又瞪了地上的严月儿一眼。
重浮朝着许戍言看去,走过来替她擦去脸上的水珠,随即又露出一个笑来,那笑容在一束阳光的照射下格外明媚,许戍言痴痴的看着他的动作,久久没缓过神来。
“本王从前是不会,这不是王妃总贪玩吗,所谓技不压身,再说,在水里的时候,本王从未说过什么,是王妃你没有问。”
被重浮说的哑口无言,许戍言头上满是黑线。他就是只狡猾的狐狸。
“王爷,你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臣妾和月儿姐姐在池塘边看着那荷花,王妃不由分说的就把我们推了下去。”
崔律儿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在绿儿的搀扶下奋力起身,哭哭啼啼的朝重浮扑了过去。
且不说那一脸胭脂水粉被池水冲的全都变了形,光是她身上带的湿气便让许戍言犯难。很有默契的,两个人同时一闪,让崔律儿扑了空。
重浮眉头微皱,一张脸冷的吓人,冷眸盯着崔律儿那张五颜六色的脸,不说话。
许戍言倒是有些佩服重浮,对着崔律儿那张像是唱戏的脸不笑出声,已经很有定力了。
“月儿姐姐,你说是不是?”崔律儿扑了空,见重浮黑了脸,又朝着严月儿的方向去了,偏偏严月儿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两眼含泪的望着重浮。
许戍言也抬头看着严月儿,懂事的丫鬟不知从哪里给她找来了个火红的狐裘,将她小小的身躯包裹在一片火红里,尽显出了严月儿的苍白和弱小。
就连许戍言看着,都起了一分怜悯之心,更不要说是重浮了。
许戍言砸了咂嘴,又看了看崔律儿,看吧,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同是落水,偏偏严月儿像是出水芙蓉。
严月儿含情脉脉的看着重浮,重浮却一直盯着许戍言不放,许戍言砸了咂嘴,站着不说话,想看他如何解决这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