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向着几月前建宁居住的院子走着,许戍言忽见身前闪过一道黑影,定睛一看,飞羽一脸严肃的站在了许戍言面前。
“王妃,跟我走,卿穗夫人在后院等着你。”飞羽声音低沉,一把拉住许戍言的手腕,在士兵即将出现时,飞身跃上了房檐。
一路上许戍言几次想要开口询问建宁的情况,却见飞羽神色不怎么好,一颗心骤痛,她害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左拐一通,许戍言终于在后院的一间屋子里见到了卿穗,卿穗脸上带着泪珠,见许戍言来了,才松了一口气。
没有与她多说什么,换上卿穗的衣服,许戍言还没喘气,便提着药箱朝建宁公主的房间跑去了。
寝宫里挤满了人,有严月儿,许迎,皇后,音贵妃,甚至是太后。地上跪着满地太医,徐太医为太医首领,此时正在地上连连摇头。
许戍言忘了行礼,穿过众人,来到了床榻前,垂眼看着七窍流血的建宁。许戍言眸色一沉。
“重王妃,你怎如此不重礼数,皇后同太后都在这里,你竟不行礼?”严月儿见好不容易抓到了许戍言的把柄,一双眼睛笑的弯了。
“就是就是,重王妃,你这几天的佛算是白拜了。”许迎也随声附和着,看着建宁公主七窍流血的样子,许迎在心里笑的开了花。
她向来厌恶这两个人。如今总算有一个要死了。她怎么会不开心呢?
耳边的聒噪声越来越大,许戍言取出金针封住建宁的几处大穴,眉头紧皱在一起,建宁公主中毒颇深,她没有把握。
探着建宁越来越微弱的鼻息,许戍言心里的恐惧蔓延开来。像是一只大手紧紧攥着她的心脏,微微一动,便会让她喘不过气来。
许迎捕捉到了许戍言慌张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连徐太医都说建宁活不了了,她区区一个医女,又会有什么本事?
“重王妃,你还是节哀吧,让公主走的轻松些吧。”许迎装出一副伤心的模样,一双眼睛里却藏不住笑。
许迎话一出,皇后连忙瞪了她一眼,又看向床榻上的建宁,正巧撞上了许戍言那狠厉的目光。
那目光如同浸了千年的寒冰,只一眼,便凉透了她的四肢百骸。皇后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心里仍旧忌惮极了。
“都给我出去,否则别怪我失手弄死你。”许戍言一手拿着金针,另一只手扶在床榻上,骨节分明,压的床直响。
一双眸子带着无尽狠意,睥睨着寝宫里的众人,饶是威望如太后,都不禁心里一颤。
目光射向了许迎,吓得她惊叫一声,“太后,她出言不逊,顶撞你!”
许迎躲在了太后身后,指着许戍言,哆哆嗦嗦的说着。
太后被许迎那声尖叫吵的头痛,一手扶额,将许迎推出去了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