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站在重浮身后,看着他孤寂的背影,心里莫名一阵心痛。
重浮是他的主人,在他心里,一直是神明一样的存在,他从不会像现在这样,看起来无助极了。
“王爷的事,飞羽不敢妄议。”飞羽垂眸站在他身后,声音低沉的很。
作为下属,他很守本分,从不过问重浮的种种。
重浮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从地上起身,抬眼看着飞羽,慢慢开口道:“本王只是不相信她就这么死了。那灰烬里,明明没有发现她的尸体,不是吗?”
眉眼里带着悲伤,重浮眸色一沉,他不想给许戍言办葬礼,他不相信,那个命硬的人,会死的这么离谱。
飞羽一动不动,听着重浮说话,那场大火实在是太大了,足以将许戍言烧成灰烬,只是这样的话,他开不了口。
只是静静的听着重浮讲话,他讲了将近一夜,眼里带着些许泪光,分不清是泪还是雨水。重浮心里难受的很,对于许戍言的感情,亦是无处安放。
那夜之后,重浮又恢复了往日一样的神情,脸上不再带笑,一如既往的上着早朝,日子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直到又一个阴雨天,太后薨。
太后临死前,依旧感叹建宁同许戍言的死,没了许戍言,她的病也没人医治,终是没能拖过去。没能等到下一场秋雨,便在绝望里死去了。
太后去世,京城里全是素缟,这个夏日,沉闷至极。
出殡那日,重浮穿了一身白衣,身边陪着的,是崔若雅,崔若雅倒是安分极了,穿了一身素白的衣衫。
抬眼瞧见眼前的严月儿,重浮眉头稍皱,这几日因为许戍言的死,他倒是忘了,严月儿早就离开了重王府。
严月儿一身白衣,斜挎着景稠的胳膊,他们身后,则是一脸气愤的许迎。
自从许戍言死了,许迎来不及高兴,便见严月儿住进了东宫,一副狐狸媚子的模样,整日同景稠形影不离,如今更是变本加厉,在外人面前也不知收敛。
太后的灵柩送出了宫,一行人在宫里跪拜行礼后,便要三三两两离去。就在这时,景稠从人群里站出来,朝高位之上的皇帝拜了下去。
“父皇,皇祖母仙逝,儿臣心里痛苦的很,只是儿臣与严月儿两情相悦,若是要守孝三年,恐怕会误了月儿终身。儿臣恳求父皇,三日之后,让儿臣与月儿成婚。”
景稠说的极其真情,一副爱意浓浓的样子看向了严月儿。
听了他的话,许迎眉头紧锁,手里死死扯着衣角,恨不得上前将他拦下。她原本还在庆幸,太后死了,便要守孝三年,可是她没想到,严月儿竟如此心急。
重浮听到这里,眉头也是一皱,抬眼看向严月儿,却见她也是一副痴迷模样。
前几日她还对自己深情款款,怎么短短几日,就变心了?
抬眼朝严尚书看去,见他并没什么不妥,重浮眉头紧锁,更琢磨不清严月儿的想法。
高位之上的皇帝正烦心的不行,见景稠又因为这些事烦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只是这景稠求得,竟是严月儿的地位同许迎平起平坐。
平妻这件事,让许迎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