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往日一样,重浮穿了件玄黑色的袍子,随意束发,头上绑着条发带,那发带正是许戍言曾经买的那条。
抬眼瞧见进退两难的阿进,重浮眸色一沉,“有什么事吗?”
被他这么一问,阿进将证据往袖子里藏了藏脸上带着笑,今天是太子大婚的日子,他总不能在这天扫了兴。
瞥见他的小动作,重浮紧了紧袖子里的手,随后越过他朝前面有着,阿进有些不解,急忙问道:“王爷这是要去哪里?”
重浮眸色一沉,顿住了脚步,风轻云淡的回头讲了句,“今日是太子大婚,本王理应去看看的。”
话一出口,便将阿进吓得不轻,他家王爷,当真只是去看看吗?
没等脑子反应过来,阿进快步跟上了重浮。重浮也没说什么,只是径直朝前面走着,眸子里闪过一抹阴翳。
东宫里一片喜庆,大红绸子铺天盖地,欢快的语调响彻云霄,比之上次许迎的婚礼,不知道要强了多少倍。
那红色鲜艳的刺眼,不禁让他皱眉,抬眼间,只听到一阵放肆的笑容。
景稠一身大红衣裳朝他漫步走来,一双眼睛上挑,戏谑的盯着他看,“皇叔今日怎么是一个人来的,你的崔侧妃呢?”
市井上的人皆传言,说重浮独宠崔若雅一人,竟为了她,大闹许戍言的葬礼。景稠微眯着一双眼,直直看着重浮,不禁唏嘘一声。
他还以为重浮有多喜欢许戍言,闹了半天,他的喜欢还赶不上自己,许戍言死了,他自己还难过了一阵,可重浮呢,竟然第二天就宠幸了崔若雅。
如此一来,景稠还真的有些看不起重浮。
重浮沉声不语,一双凤眼里夹杂着些许狠厉,直直向景稠看去,阿进见他这个模样,脸色也不是很好,这个景稠,总会在人伤口上撒盐。
还有那个崔若雅,自从重浮知道自己误会许戍言后,便再也没同她见过面了,只是一直将自己关在许戍言的院子里。
“太子真是说笑了,你今日大婚。崔侧妃不懂事,还是不要来的好。”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不知怎么,阿进见了,竟觉得心慌。
景稠听他这么说,也只是随意笑笑,“那皇叔随便走走,今日宾客太多,我一时照顾不过来。”
想到自己迎娶了重浮喜欢的人,景稠心里一阵畅快,脸上的笑容更加放肆,却忽略了重浮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翳。
“你还是好好照顾自己吧。”重浮嘴里突然吐出这样一句,便转身离开了,阿进跟在他身后,总觉得重浮话里有话。
只是景稠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欢乐里,嬉皮笑脸的没听进去,转身又去宾客宴席上大喝特喝。
重浮离开宴席,趁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潜入了严月儿的喜房里,轻而易举的迷倒她身边的丫鬟,重浮才轻手轻脚的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