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浮红着一双眼睛,手上青筋暴起,直直盯着地上的许戍言不放,“许戍言,你就不肯原谅朕吗?”
听他叫起自己的名字,许戍言波澜不惊的神色里才有了微微动容,抬眼看向重浮,眸子里多了一分震惊,“你是如何知道的?是严炙同你讲的?”
重浮一双凤眼微眯,嘴角扬起一抹苦笑,一手拍在了身后的桌子上,“难怪今日严炙没来上朝,原来是因为你……”
他没有想到,严炙竟会早他一步猜出许戍言的身份,也难怪李青飞同他讲,昨夜严炙从宫里带走了日月。
要知道自从吕萌死后,严炙便不近女色,更别提将宫女带回去过夜了,他早该想到那日月便是吕萌,重浮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抬眼直视着许戍言,声音里夹杂着几抹忧伤,“若不是那日崔若雅告诉朕有个男童唤你娘亲,朕当真猜不出你的身份。”
重浮苦笑一声,凤眼里夹杂着伤神,直直盯着她看,许戍言跪在地上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沉思着,想到那日果真被抓住了把柄,嘴角扬起一抹笑来。
“臣妾犯了欺君之罪,陛下打算如何处置?诛九族吗?”嘴角洋溢着一抹苦笑,许戍言眼底尽是疏离。
原来他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这几日不过是在戏弄她。
见她这个样子,重浮眼里满是阴翳,拂袖一挥,朝她说道:“就算没有崔若雅的话,今日你胸口处的伤,以及你并非…………朕也能察觉出你是谁。”
“你一定要同朕这么疏远吗?”见她眼中的疏离,重浮心痛至极。像是有千万把刀子活活割在心口,痛的喘不过气来。
许戍言跪在地上不为所动,一双杏眼里没有情绪,嘴角弧度让人心痛,过了半晌,才听她凄凉的开口道:“原来陛下还记得臣妾这疤。”
嘴角笑容凄苦至极,许戍言一手摸着自己的伤疤,眼中闪过一抹异样。这伤口原本就不好看,为了给他解第二次毒,又受到了重创,她这千疮百孔的身体,全拜重浮所赐,可这功劳,悉数被旁人占了去。
如此一想,许戍言的心更痛了。
“戍言,朕可以接受那个孩子,给他皇子的身份,你也不要闹了,好好留在朕身边。”终是重浮服了软,见许戍言这副模样,叹了口气。
听了重浮的话,许戍言眼底多了一分不可置信,嘴角一抹苦笑,嗤笑自己太傻,不过是一句戏言,竟让重浮当了真,那孩子明明就是他的,可他却以为不是,真是天大的荒唐。
“陛下何必要拆散我们,孩子若是离开了爹爹,会伤心的,再说,我也不想离开他。”一双杏眼含笑,许戍言抬头直直向重浮看去,窗外射来一束光,径直打在她身上,那笑容及其甜蜜,她却是在想另一个男人。
看着她这幅模样,重浮冷哼一声,他不相信许戍言会这么绝情,她都肯为了自己剜了自己的心头血,又怎么会不在乎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