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罗裙,卿穗手里拿着酒杯,抬眼看着面前喝的大醉的重浮,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淑妃出逃,让他们这位冷静的帝王,彻底失去了耐性。
“陛下别再喝了,酒喝多了伤身。”一把夺过重浮手里的酒杯,卿穗轻声说着,眼中闪过些许无奈。
重浮在这里已经有一个时辰了,喝了一个时辰的闷酒,他眼中的阴翳却不曾褪去。卿穗也知道,三年来,重浮的酒量可是训练的极好。
看着被拿走的酒杯,重浮冷哼一声,一双凤眼里掺杂着几抹伤神,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来,抬头看向卿穗,又无奈说道:“你说朕有什么不好,她为什么非要离开呢。”
这三年来,每当重浮有了烦心事,都会来找卿穗倾诉,毕竟她是唯一一个跟在自己身边这么长时间的人了,卿穗性格温顺,头脑更是比常人聪慧些。
“淑妃娘娘许是不喜欢高墙的束缚吧,一入宫门深似海,陛下您应该给她点时间。”卿穗眼里带了一分柔情,如是说着,招呼玲珑送来一杯醒酒茶。
听了她的话,重浮冷哼一声,“一入宫门深似海,卿穗,朕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性子,应该耐不住这宫墙中的寂寞,可为什么不走呢?”
重浮凤眼里带着一丝不解,死死的盯着她看,卿穗则微微垂眸,眸子里有了一刻的停留。抿嘴苦笑,叹了句:“臣妾不过是无欲无求罢了。”
谁又能真正的无欲无求,只是她所求的,是个无解的答案罢了,她心心念念的那人,永远都无法满足她想要的。
“无欲无求,无欲无求?那依你的意思,她便是有所求了?”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质问卿穗,重浮这样说着,凤眼里迸发出一道寒光。
许戍言这么急着离开,自然是有所求的,至于她求什么,不过是为了和廖意厮守终生罢了,想起昨日遇到的那孩童,重浮死死攥紧了手中的茶杯,没准那阁楼之上,就藏着许戍言吧。
“陛下,你怎么了?”看到重浮这个模样,卿穗微微蹙眉,重浮向来不喜形于色,怒于人前。
想到那个孩子,重浮眸色一沉,看了卿穗一眼,开口问道:“卿穗,若是戍言还活着,那当年她腹中的孩子,如今应当多大了?”
忽听他提起许戍言,卿穗神色一震,又轻声道:“若是皇后娘娘还在,那小皇子应当快满三岁了。”
拿手比划着,比到比石桌子矮上一节的地方,卿穗嘴角扬起一抹笑来。
“小皇子?卿穗,你怕不是在这宫中待糊涂了吧,那孩子明明是廖意的。”听她称那孩子为皇子,重浮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陛下不如扪心自问,可否相信过皇后娘娘,娘娘她行为虽说爽朗,可臣妾看得出来,她只爱过陛下一个人。臣妾相信娘娘,自是相信那是陛下的孩子。”
卿穗少有这样坚毅的时候,挺直腰背坐在他对面,一双狭长的眼睛里掺杂着不容人诋毁的神情。
听了她的话,重浮默不作声,凤眼微垂,也许当真是他错了,许戍言的孩子,那么像自己,应该是他的骨肉吧。
“陛下,淑妃,便是皇后娘娘吧?”四周一片宁静,卿穗突然开口,让重浮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