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说着,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许戍言看向重浮,眼中流下一滴清泪,一手指着那画,又开口道:“那个傻女人不顾自己的生命剜心头血救了她的心爱之人,可又换来了什么?换来了夫君的不认可,讽刺,误会,甚至为了旁人,将她生生推了出去。”
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一颗颗掉在地上,听着她歇斯底里的话,重浮暗自低下了头,他确实欠了许戍言太多。
“是朕错了。”放缓了语气,重浮眼底满是怜惜,朝她走近几步,抬手想要拂去许戍言眼角的泪珠。
谁料许戍言一手打开重浮,又往后退了几步,“你别碰我,重浮,我不过是想要离开你,一见到你,我心里便痛的厉害,与其相互折磨,你为什么还要让我留下来。”
这三年来,每次她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从不曾在外人面前落下一滴泪,只是此时此刻,看着眼前生生质问她的重浮,许戍言实在是忍不住了。
听到她的话,重浮将手慢慢放了下来,凤眼里装了几分无奈,“戍言,是朕对不住你,只是往后的日子,就算你不想同朕好好过了,那也要为雅南想想。”
雅南两个字让许戍言周身一颤,嘴角扬起一抹苦笑,“那孩子叫小包子,不是雅南,更何况,那是我同廖意的孩子,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戍言,那是你同朕的孩子,对吗?”不想听到廖意的名字,重浮眸色一沉,又将她拉进了怀里。
“那孩子同朕有七分像,一定是朕的。”重浮语气肯定极了,让许戍言不由得嗤笑一声。
推开重浮,朝他行了个礼,许戍言慢慢开口道:“陛下是九五之尊,金口玉言,自是说什么都是对的。三年前那孩子是廖意的,三年后,若你非要认定是你的,我也百口莫辩。”
重浮还想再说什么,却见阿进推门进来了,见重浮脸色不是很好,阿进压低了头,小声朝他说道:“陛下,宝才人在外面等着,说是有要事禀报。”
“宝才人?”听到阿进的话,许戍言眉头一皱,“我在这宫中好歹住了半月,怎么从未听过有这号人物?”
阿进听着,又低声道:“昨日刚封的,那人娘娘也认识,是崔昭仪身边的丫鬟绿儿。”
“滚。”阿进话还没说完,便听重浮一个滚字。
许戍言嘴角含笑,一双眉眼上挑,“陛下当真是有兴致,今日就是封后大典,昨日竟给人封了才人。倘若陛下真心喜欢,不若封她为后。”
如是说着,许戍言又朝他一拜,男人皆是如此,水性杨花,贪得无厌。
“不是的戍言,朕…”重浮神色微微慌张,刚扬起手来,又被她拂开了。
许戍言眼中多了几分疏离,嘴角也带着适宜的笑,“陛下是九五之尊,这天下悉数是陛下一个人的,您想要什么,又何须向臣妾说明呢,即使你向要留下我,我也无话可说,只是一只被圈养在笼中的金丝雀,不知道陛下要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