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重浮听着座下的官员禀明江南水患的事情,眉头微皱,大手紧紧攥在龙头扶手上,一双凤眼深沉的厉害。
在位这三年里,年年皆是风调雨顺,可唯独今年,已经是深秋,江南却发生了水患,江南一带受灾严重,大量灾民涌入京城,治安也没了保证。
“陛下,那些流民也是无奈之举,才逃到京城里的,还望陛下从轻发落。”听那个官员要严惩流民,严炙眉头一皱,朝重浮如是建议着。
天灾人祸,受到天灾,流民已经无力抵抗,若是京城还不接纳,那重浮必会失了民心。
听了严炙的话,重浮抬手,用指腹揉着眉头,不知该如何作答。
“在京城外安置些帐篷,供灾民修养,严炙,朕派你为钦差大臣,到江南一带访查民情,将这一万两银子一并带上,务必将此事解决妥当。”
大手拍在扶手上,重浮神色凝重,如是吩咐下去。江南远离京城,有些官员也不老实,这水患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这事传到京城,却已经过了一个月,也难怪灾民悉数到了京城。
“微臣遵命。”听了重浮的话,严炙一本正经的朝他一拜,接下了这个差事。
重浮一挥手,那禀明此事的官员悉数离开,严炙也起身准备离开,脚步一顿,神色有几分难堪。
感受到严炙的异样,重浮眉头一皱,“你还有什么事吗?”
重浮这么一问,严炙也回过头来,脸色不是很好,慢慢开口道:“听说家姐病重,无力回天,陛下,她不过是被情迷了心智,无论如何,请你好好待她。”
严炙低着头,一字一句的说着,严月儿虽犯下了重错,可三年的清修也偿还了不少,更何况如今她病入膏肓,作为弟弟,严炙对她还是有几分同情。
“朕…自然不会亏待她,你安心去江南吧。”重浮眸色一沉,两手紧紧攥着拳头,嘴上轻松说着,心里却乱的不行。
见重浮这么保证,严炙也没再说什么,朝他点了点头,也出了御书房。只余下重浮一人,负手站在香炉旁。
一双凤眼里夹杂了几分惆怅,对于严月儿,他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她对自己有着痴情,更是不顾性命救了自己。
只是如今连许戍言都没有办法,严月儿的命,无论如何是保不住了。
如是想着,重浮心乱如麻,抬眼看着许戍言的画像,重浮凤眼微垂。许戍言这张面孔,他有太久都没有见到了。
不知为何,这三年来,许戍言变了太多,比起从前,她心狠了不少。
“陛下,陛下快去看看我家姑娘吧,姑娘她又咳了不少血。”一个婢女的声音突然传进了御书房,让重浮眉头一皱。
御书房外的阿进见这女人不知分寸的跪在外面大喊大叫,拦都拦不住,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手扯住她的衣襟,正想下命令让周围的侍卫将她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