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外面有极其微小的声音,那是刀剑碰撞的声音,她一下子就听出来了,那是打斗的声音,打进来了,苍狼派打进清幽阁了,他们打了进来,已经打到石室上面了。
孟千巡怎么样了?他死了吗?孟千殇怎么样了?她也没能在苍狼派的马刀上活命吗?清幽阁的诸位兄弟们怎么样了?他们有几人是站着,几人是躺下的?
心陡然砰砰的跳了起来,那种慌张,是她从未有过的,从来只有他们俯视着那些跪地求饶的人,在他们面前苟延残喘,而此时孟千巡会不会也像那些失败者一样?为了自己门人能够活下去,而跪地求饶?
那苍狼派的少主,司马天军是不是也像孟千巡一样,在他们求饶之后,冷漠的割开孟千巡的喉咙,然后丢下一句冰冷的话:“失败者,不配活在世上....”
“不......”
是长啸,是怒吼,是歇斯底里,是绝望,荀梦欢忽然抄起靠在石壁上的刀,挥舞着朝着那重若千钧的闸门砍了过去,她的刀,已经不是刀,是雷声的锤,她的臂膀,不是一个柔弱女子的臂膀,是人猿泰山的臂膀。
她的心更不是一个纠结余彷徨的心,而是坚如磐石,只有一个念头的心,只有那两个字才是她唯一要做的,那就是出去,一定要出去,哪怕出去是死,出去是血流满地,她也要出去。
轰隆......
闸门破碎了,那重若千钧的石门破损了,石块如破碎的冰块一般,快速的坠落,那希望的光,从石门的另一边照射了进来,落在荀梦欢的脸上。
她做到了,终于做到了,但是她没有狂欢,没有欣喜,提着手中刀,快速的闪身,出现在石室的上端,小院内,假山旁。
孟千巡捂着胸口,身体微微蜷缩,扶着一把剑,杵在假山面前,看样子他已经守了很久了,他的面前是弯着腰蹲着身体,横着马刀的司马天军。
那司马天军似乎也伤了,但不重,一双阴损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孟千巡,嘴里吐出几个嘲笑的字眼:“孟千巡,不过如此。”
“是吗?”一个清脆的犹如山尖画眉鸟般的声音传来,孟千巡缓缓起身,看了一眼,从石室里面走出来的荀梦欢,微微点头:“你做到了。”
说罢,他转过身,抬起他那还不是太会走路的双腿,朝一侧走了过去,完全无视一边的司马天军。此时司马天军吼道:“孟千巡,你什么意思?你就要败在我手上了,想现在逃走吗?懦夫。”
“你不配。”那是孟千巡说的,他背着司马天军似乎并不担心他偷袭,那种自信从未从除了孟千巡以外任何一个人身上散发出来过,那就是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