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铃铛就好像是活的一般,那个道士手一挥,铃铛便朝着王振远飞了过来,朝着王振远的刀上一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刀随之一震,王振远便被撞开。
此时铃铛已经到了那个道士的手中,他伸开那如白骨一般的手,缓缓的握起铃铛,用空洞的眼睛看着王振远,缓缓的摇晃起了铃铛。
当啷....
王振远似乎能看到从铃铛上传来的气浪,那气浪朝着王振远就撞了过来,他再也那不住手中的刀了,双手抱着头,显得无比的痛苦,铃铛不断的被摇晃着,王振远感到铃铛每摇晃一次,他的头就好像遭到一次撞击一般。
沁如心肺的那种痛,让他痛不欲生,他并不是一个怕死的人,但这铃铛的声音,却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道士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感情,如同干尸一般。
他看着挣扎的王振远缓缓的跪到在地上,双手抱着头,不断的发狂,他另外一只手突然往前一挥,刘仁广被他扔到街道上,青石的地面让他的后脊如被重锤敲打,在地上挣扎的刘仁广尚未起身,那道士已经走了过来,抬起穿着破草鞋的一只脚,朝着刘仁广的胸口就踹了过来。
噗....
刘仁广感到自己的肋骨都被踩断了,鲜血从嘴角溢出,他想起身,但却无法动弹,道士的脚就好心一根石柱子一般,压在他的胸口,有万斤之重。
道士缓缓的弯下腰,空洞的眼睛看着刘仁广,他手中的铃铛已经慢慢的靠近了刘仁广的面门,那薄薄的嘴唇终于动了:“说,金矿在哪?”
那是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就如将死的人一般,但听的让人头皮发麻,刘仁广狠狠的咬着牙:“我不会告诉你的。”
道士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而是把铃铛缓缓的靠近刘仁广的面门,然后不断的摇晃着铃铛,铃铛就如同催眠的怀表一般,在他眼前摇晃,摇晃着刘仁广便感觉到自己的神识开始涣散,一股极其疲惫的感觉涌了上来,他的眼皮微微的低垂,可是却没有闭上,那眼睛里面慢慢的失去了神采,好像是困到了极点,但又无法入睡一般。
道士的嘴里念念有词,但是却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而刘仁广的脑袋里面却好像有一千人,一万人在同时和他说着一句话:“金矿,金矿,金矿,金矿....”
刘仁广慢慢的也开始重复这两个字,道士的脚慢慢的挪开,刘仁广也慢慢的站起身来,他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去,脚步慢慢的挪开,嘴里还在不断的重复着:“金矿,金矿....”
“刘大人,不可呀。”王振远赶紧叫道。
可那个道士却转身用眼睛看了他一眼,顿时王振远感到自己的神经已经绷到了极限,他看到了那个道士的眼睛,真正的眼睛,可是他根本就没有眼睛,那一双空洞的眼,就好像是用两只黑色的球塞在眼眶里面一般,根本没有眼白,一眼看去两团黑。
王振远吓的大声尖叫,这是能让人产生梦魇的眼,世界上哪有这种眼睛,可是那眼睛里面却透露出一种让人恐惧的眼神,那两道目光犹如两根利剑一般刺在王振远的心里。
天缓缓的黑了下来,不是夜色,而是天上的云,那云如墨汁一般,在空中汇聚,汇聚到了极致的时候便开始往下落雪花。旬阳是不下雪的,从来就没有下过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