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想不通,但是荀天杨依然要想,如果不想明白了,那万一荀家有事,他又该如何是好,荀齐刚过世,这整个荀家的担子就落到他肩膀上了,可是荀天启到京城还没消息。
这是一次抉择,一次关乎到荀家是生是死的重大抉择,他不能草率的做任何决定,但是他又不能不决定,俗话说两害相宜取其轻,但是一边是不知底细的荀梦欢,一边是非常庞大的大公公,这是明摆着的事情。
除非荀梦欢能手眼通天,不然他若是选择了荀梦欢那代价太大了,想了很久很久,荀天杨最终决定,还是靠在姚公公这边吧,毕竟这才是他作为大家长要考虑的。
荀天杨狠狠的咬了一下牙,然后来到了荀家祠堂,把那个刚刚摆出来的牌位又收到了抽屉里面,他最终还是决定要把荀梦欢给抛出去。
既然做了决定,那就是如何操作的事情了,荀天杨心说不就是一本书吗?于是他悄悄的给姚公公去了一封书信,将荀家堡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写的无比清楚,也把矛头指向了荀梦欢。
此时的荀梦欢正在自己的小阁楼上看着账本,这是她要做的事情,刘仁广的账目记得非常的清楚,每一条,每一笔都有据可查,她只要稍微的过目,然后封账便可以了。
正在百无聊赖的时候,那姚公公突然来了,陪着他的是张云溪,张云溪看了荀梦欢一眼,从眼神中告诉荀梦欢,此人来者不善,荀梦欢自然知道,她和姚公公第一次见面就有些不对付,但是她又能怎么办呢?
此时姚公公阴阳怪气的说道:“荀百户,传闻你有一样宝贝在身上是吗?”
荀梦欢疑惑的问道:“姚公公说的宝贝是什么呀?”
姚公公瞥了一下嘴:“俗话说的好,怀璧其罪,有些东西呀虽然是好东西,但是有些人命薄福浅,本不该享有的还不如干脆点交出来,让有这个资格的人享有来得好,免得遭受无妄之灾,而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荀梦欢微微颦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一下姚公公又来气了:“哟呵,你这个小小的百户,说话倒是硬气的很,别以为你有石文义罩着就可以胡作非为,洒家告诉你,这个天下谁做主,你可得考虑清楚。”
他这话果真狂妄,但荀梦欢完全不买账,笑笑说道:“知道,天家皇上吗。怎么你是皇上派来的特使?”
姚公公冷哼一声:“怎么?我们西厂的帐,你是真不想买了?”
荀梦欢微微低下头,用手摆弄着桌上的书籍,然后说道:“姚公公,你若是看中什么,只管取便是了,明人不说暗话,什么宝贝不宝贝的?”
“大胆,你这是有意顶撞洒家,你把洒家当成什么人了?小心你脖子上的脑袋。”
荀梦欢只是笑笑:“我还忙得很,就不陪你闲话了。”说着荀梦欢起身欲走,那姚公公赶紧就拦,此时荀梦欢怒了,接下石文义给她的象牙令牌,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摔,指着它便说道:“姚公公,你有什么话,就和它说好了。”
这一下姚公公的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这块令牌他自然知道代表着什么,石文义能把这块令牌给她,意味着她又能做什么,以及石文义对她的看中。
姚公公指着荀梦欢:“洒家不会放过你的。”说着一甩衣袖便走了。看他那气鼓鼓的模样,荀梦欢知道,姚公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此时最让她头疼的是暗影门,没想到暗影门的事情进展到一半,这个姚公公又来添乱。
荀梦欢虽然气愤,但又不能把他怎么样,毕竟于公于私她现在要做的只有忍,不能全部由着自己的性子办事,等姚公公走后,荀梦欢来到屋子外面的廊檐下,扶着栏杆看着外面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