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王领着张云溪到了比惨大会现场,刚到便被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给吸引了,那女子长相一般,并无什么出奇的地方,相貌也很普通,腰上扎着白绳子,头上戴着麻布帽子,其模样好像是家中有丧事。
张云溪撇了一下眉头,小声嘀咕:“真是晦气。”
而逍遥王却迎了过去,在那女子面前蹲下,问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他不问还好,一问那姑娘便立刻哭哭啼啼的回答道:“这位恩公,小女子家住摊水头。本是一家佃户,租了李家老爷的田地,每年交完租子,虽不富裕,但也勉强有生活。
可是老父年迈,突染重病,四处寻医,花光了所有积蓄,结果老父身体每况愈下,药石罔效,一命归西,留下小女子孤身一人,连给老父买一口薄皮棺材的银子都没有。
现在已经是山穷水尽,为了让老父能入土为安,小女子甘愿卖身葬父,最牛做马自是甘愿,这位恩公若是不嫌弃小女,小女愿用一生报答。”
她说着说着,晶莹剔透的眼泪,哗啦哗啦的往下流,说的无比凄惨,逍遥王也是动容,他看着那个女子无比同情的对着张云溪看了一眼:“给钱。”
张云溪愣了一下:“可是,王爷这或许是江湖骗子。”
逍遥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人家姑娘这么凄惨,你怎么能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还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来?快给钱。”
张云溪无奈,只好给钱,逍遥王把银子塞到那个女子的手上,好生的安慰:“我也没带多少银两出门,这些你先拿着,等安葬了你的家人,寻个好人家好好过日子。”
见那女子感恩戴德的模样,逍遥王很是欣慰,可是这里的人太多了,而且一个比一个悲惨,逍遥王带着的张云溪,显然成了善财童子,身上的银两没多时便发光了。
而逍遥王却一边走一边说道:“太惨了,简直太惨了,没想到,如此富庶的江南都会有这般悲惨的百姓,是朕无能,是朕无能。”
张云溪摇摇头,其实他早已看出,这些人当中,八成都是骗子,逍遥王显然是被骗了,还不自知,怎奈江湖险恶,只有逍遥王长期在深宫内苑,保留了一颗极具善意的同情心,倒也值得庆幸。
张云溪看着逍遥王还要往里走,赶紧拦住他:“王爷,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若是要赶回江都,需要快马加鞭了,王爷您看,我们是就此住店,还是回程?”
逍遥王看了看天,确实不早了,他考虑了一下说道:“还是回程吧。”
说着他骑上马跟着张云溪,一路上逍遥王多次问道:“云溪,为何天底下百姓的日子过得如此凄惨,这才是江都,此番景象,岂不是随处可见?”
张云溪不好作答,只好搪塞道:“皇上,天下苍生,不可一言概论,个中情况千变万化,此乃朝着政务,属下不敢贸然回答,倒不如去问问荀姑娘,她来自民间,说不定别有一番见解。”
逍遥王点点头:“这话说的对,本王还是去问问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