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真的抱歉。我昨晚上酒会上正喝着酒,莫名其妙地就断片啦,‘咯噔’一声——就什么也记不住了,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要是我真干了什么,那就真的真的真的抱歉啦!请原谅我吧!”
纪杨撑着腮懒洋洋道:
“道歉要脱光衣服,露出肚皮土下座才行啊。”
“坏心眼!”
姬野伸手去拧他的腮,纪杨没反抗,任由她在他脸上掐了一把。姬野咬着牙笑。
“昨晚上没乱来可太好了。俯视别人吃的饭可香吗?”
纪杨不答,狠狠咬了一口三明治,边嚼边服侍楼下的光景。
“昨晚上你差点吐我一身呢。呕吐女。”
“真的非常抱歉!”
“开玩笑的。我没生气。……你,可有喜欢的人?”
纪杨盯着姬野的眼睛,不经意似的问道。
“太好了啊哈哈——啊?”
姬野庆幸地笑着,突然呆滞。纪杨面无表情地嚼三明治。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昨晚上,我把你送回来后。”纪杨慢悠悠地说。“你弹着吉他唱歌。你似乎很喜欢那首歌,因为有个永远走不进他心里的人。”
姬野一时竟像痴了一般,眼帘低垂下来,默默俯视着下面。远方传来雾笛一般的长鸣声,电车呼啸着从城市中间穿行而过。
“是早川前辈吗?”
纪杨淡然而凌厉地问道。
“你们做了许久的搭档,日久生情也很正常。我听说你曾经邀请他前往民间对吧。况且……”
纪杨放缓语气,慢慢说道:
“早川前辈一心只想着杀死枪之恶魔报仇,其他的一概漠不关心,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更别说谈情说爱之类的了。这个情况,似乎颇为吻合。”
“谁知道呢。”
姬野恢复了平静,声音沙哑地说道。
“他那人,一心想着报仇是不假,但也不是什么毫无感情的机器人。他会笑会悲伤,偶尔也会孩子气。要说死活走不进他心里,纯粹是扯淡。”
纪杨笑了笑。
“你那吉他,挺久了吧。你压根不会弹,那首曲子却像模像样。总是有个那么个人的。”
“或许吧。”
姬野宽慰地眨眼。“但我只是将他当作家人来看待。骨肉相连的那种家人。我着实是不想他在通往死的路上一路飞奔,直到倒下的那一天,所以我在乎他。”
“至于你说的那个人……谁知道呢。”
姬野如是说道,眼睛不经意地瞟向纪杨,像是在打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