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歌一顿，看向打断她的威廉：“斩草不除根的话，可是会招来很多麻烦的。”

她以为威廉心软了。

威廉摇摇头，语气平淡，却又含着浓浓的决意：“既然他们是我招来的麻烦，总不能让小小姐沾上这些肮脏的血。他们交给我来处理吧。”

最后一句话用的是陈述的语气。

晏歌定定的看着威廉，歪了歪脑袋：“可以啊，需要我提供工具吗？”

“不用。”

威廉松开手，垂下肩膀，手指动了动，从包裹着手臂一直到手腕的袖子中，抽出了一柄绑着皮套的短匕，俨然是早有准备。

他转过身，露出致命的后背，一步步走向被捆成粽子的四个巫师，暗红色的眸子闪烁着惊人的光彩。

就是他们，杀害跟他们兄弟两相依为命的父亲。

啊，说起来，这些巫师们总是这样高高在上，看不起平民呢。

固然上流的贵族们也是虚伪的，但他们至少可以控制，这些巫师却不一样。

果然，除了贵族以外，他也最讨厌巫师了呢。

晦暗的心思如荆棘的暗影，缠绕在心头。

强大的负面情绪从威廉身上散发出，大到晏歌都不禁侧目看过去。

路易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将短匕一刀刀刺进巫师们的心脏，为了保证穿透，还在同一个位置刺了好几次。

这是他看到的，除了自己父亲的死亡现场外，第二份对死亡和鲜血的亲身体会。

两脚有些打颤的路易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

哪怕他害怕的不行，却依旧还是坚定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将威廉行凶的过程看了个完完整整。

他不可以再成为哥哥的拖累了！

路易依旧带着恐惧的眼神里掺杂了些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