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屏住呼吸，眼看着威廉和晏歌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交汇，碰撞。

过了好一会儿，是晏歌先移开了视线。

她小小的叹了口气，抬起手，这一次没有了威廉的阻拦，指尖凝出了肉眼可见的黑色光团。

如墨浓黑，似海深沉。

里面交织的黑色是纯粹的，却也是晦暗的。

路易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理由让晏歌放弃处理他们的记忆。

威廉轻不可闻的笑了声，闭上眼，等待着黑色的光团降临。

黑色的光团从晏歌指尖飞离，朝着威廉......的脸颊擦过。

威廉睁开眼，转过身，就看见身后的满地鲜血淋漓被那突然扩大的黑色光团给遮蔽，吞噬，一点血液都不曾留下。

“这......”路易期盼的看着晏歌。

威廉也万分意外。

“为什么？”他脸上露出鲜少的真挚疑惑。

他算过无数种可能性，唯独没有算到，晏歌居然真的放过了他们。

按常规来讲，巫师们都是一群神秘主义者，更甚至，格兰茨莱赫家还是跟皇室挂钩的真贵族，更加不能允许污点的留下。

他本来以为完事之后，他们的记忆都会被删除的。所以，他在来之前，就对自己下达了强烈的心灵暗示，让自己不要忘记格兰茨莱赫家是巫师的事实。

晏歌弯了弯眼睛，绯红的瞳里盛满恶劣的情绪，这一刻，仿佛从壁画中走出的活天使，成为了阴暗地狱中的小魔女。

天使与恶魔的矛盾化身，在她身上又无比融洽。

“因为，我们是共犯呀。”

因为我们是共犯，所以我不会对你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