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的市集上,国王亲派的一队士兵正在公告栏上张贴有关于雪神成为了堕神的消息。
这一消息是从王宫里传出来的,据说看见的只有国王和王子,还有他的下属。
家世不一般的老狐狸们很快也收到了自己派出去的眼线回馈的消息。
不过这一次,他们的眼线都没有亲眼见到晏歌成为堕神的场景,只能从国王和王子的口中得知雪神成为了可怕的堕神的消息。
处事圆滑的老狐狸们很快意识到这里面肯定有他们不知道的猫腻。
但他们并没有选择揭发出来。
雪神的真相,一部分站在国王这边的保皇派都是无比清楚这个名号是怎么打响的。
不清楚,觉得阮云歌真的是尊贵的神明,而作为帮着炒起热度的他们这些家族掌权人,又怎么会不清楚里面的弯弯肠子?
不过就是一个会点特殊力量的神棍罢了。
他们这个世界也不是没有制毒养虫的巫师存在,也不是没有传说中家族的谁谁谁是神之子什么的。
所谓神明,不过是一个让他们站稳地位的棋子,无需顾忌阮云歌的死活。
国王说神明死了,便是死了。
国王说神明堕落了,那就是堕落了。
能够在王城中混到现在的地位,谁都不是傻的,没有谁会真正憨到站出来与国王一家打擂台。
接着,便是爱兰熟悉的,王城的子民听闻阮云歌变成了堕神的消息后,把自己家里供奉的神像遗弃或是践踏的情景。
同时,他们也开始抨击起还摇摆不定、坚持着信仰雪神的人。
舆论的力量是可怕的。
所谓人言可畏,也是这个理。
于是,本就不坚定信仰的人们也抛却了他们的信仰。
这才是晏歌过来后,伤势恢复的极慢,感受不到一丝信仰力的缘由。
这座王城里,除了爱兰,已经没有了其他信仰雪神的人。
她是急着获取更多的信仰之力,但是却不想要这些曾经抛却过她的人。
哪怕这些人最开始信奉的是根本没有觉醒神之血脉的原身阮云歌。
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卖给他们。
“呼呼——”
士兵们刚刚糊上公告墙的纸张被不知道从哪里吹起的风,吹得猎猎作响。
贴纸张的人嘴里暗骂一声见鬼,然后用手去压住了纸张的两边,不让骤起的强风把这些还没完全固定的告示吹走。
“啪!”
一团白色的雪忽的砸在公告墙上,雪水将还没黏实的纸张打湿,彻底粘不上。
压住纸张的士兵还以为是哪个兔崽子的恶作剧,连忙用手去一抹。
属于冰雪的那冰凉的触感透过了坚硬的盔甲,传递到内芯的指尖,再由指尖,将那股寒意传输到身体的各处。
彻骨的冷!
“这是,雪?”
士兵喃喃地开口,他的身后,同队的其他士兵们,还有路上裹着布巾行走的人们都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看着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空,突然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雪团。
是的,并不是那种小雪花,而是一团又一团,像极了团吧在一起的棉花似的雪团,从天而降。
寒风夹着绒毛团似的雪扑在脸上,人们感受到的不是一触几分的柔羽划过,而是如刀割一般的刮脸,还有那股穿透了外层的布料与盔甲,冷到骨子里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