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低声惊呼,要跑去找人回来,可苏寅政却没有任何动静,只是站在门口看着满是恨意的白念,“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亲爱的哥哥,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胸腔里正在跳动的心脏是谁给你的?!”,白念心在发颤,为什么苏寅政可以那么平静,他害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凭什么因为他,她就要失去母亲!还要被当作疯子似的关起来!
她恨,恨苏寅政,恨乔宋,更恨苏慕白!
为了那个女人,一切都变得乱糟糟起来。
“白浅……她现在再哪里?”,空气似乎一下变得窒闷,苏寅政的生硬陡然低沉和阴冷。
白念被他的目光看的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退完后,她又往前走了一步,挺了挺胸像只骄傲的母鸡一样,用尖利的声音说,“在阴曹地府,她因为你死了,苏寅政!他们都没告诉你,你的亲生母亲因为你死了?!她下葬的时候,你甚至连去看她一眼都没有!”。
她看着苏寅政变化的脸色,心中闪过快意。
她就是要看着他痛苦,她不要一个人痛苦!
她要拉着所有人和她一起下地狱!
长廊里静静的,安静的可以听到走廊尽头几个孩子打闹的声音,白念余光里看到乔宋探出头看向两个人,心里愈发的愤难平。
若不是因为她,自己又怎么会得不到苏慕白的心。
这两口子,没一个好东西!
白念推开门,想要走进病房里,去教训一下乔宋。
擦身而过的刹那,苏寅政却抓住她的手,很用力。
用力到她几乎以为自己的手腕要被捏碎,这股疼痛从手腕处一直蔓延到心里,白念痛呼出声,“松手!”,她细皮嫩肉的,哪里被人这么对待过,就算是苏慕白把她囚禁起来,也没人敢对她动粗。
手腕处的疼痛,让她几乎难以忍受,身体差点支撑不住蹲在地上。
苏寅政冷冷的看着她,而后把她从病房里拉出来,往外一推:“滚出去!”。
白念胸口起伏的厉害,带着恨意看着她,她告诉自己,要忍耐,可最后还是忍无可忍,“苏寅政!我才是你亲妹妹,你这么对我就不怕妈她在地下寒心!你把她心脏都拿走了,命也拿走了!你还想要走我的命吗?”。
她质问着,隔壁病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两个高大身穿黑衣的男人走了过来。这是上次白行知来之后才准备上的。
“对白浅的事情,我没话说。如果当时可以选择,我决不会让她为我做出牺牲。”,苏寅政说着,声音夹杂着呼啸的北风,冷而刺骨,“但既然她已经选择牺牲自己,而我已经接受了这个心脏,我会连带着她那一份好好活下去。”。
“白念,对你我没任何的责任,也没必要为你的任性埋单,请你现在立刻离开,如果打了什么鬼心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他冷冷的说完,示意站着的两人,把白念带走。
“苏寅政,你竟然绝情到了这种地步!我不会放过你的,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被两个大汉架着往外走,白念面目狰狞的吼叫,尖锐的声音回荡在走廊上,说不出的凄厉。
苏寅政关上了门,面色有些不好看。
刚才两人的对话,乔宋也听到了一些,白念应该把手术的真相已经告诉苏寅政了,她反倒松了一口气。
白浅的事情一直压在她心头,像一块石头一样,让她喘息不过来。
她是寅政的亲生母亲,又为了他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应该被寅政尊敬着,记在心上,而不是被人慢慢的遗忘。
告诉他真相,或许有些残忍,但对白浅是尊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