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玻璃杯应声而落,何素素眼里满是震惊和害怕,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写着强烈的不安,整个人几乎软了。
“看来是真的了。”,言谈的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平静的可怕,可若是熟悉他的人就会知道,此刻的言谈是最不能招惹的,他的看起来越是平静就代表他的怒火有多大。言谈是笑里藏刀,不笑了,刀也就亮出来了。
何素素的喉咙里像是被人卡住似的,窒息的难受,眼泪都止不住落下来了,“我……我当时不知道……后来言伯伯才告诉我的……”她慌乱的为自己解释,舌头打结,在言谈平静的目光下,衣角被揪成一团,“阿谈,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好不好?乔清她已经死了,在五年之前就已经死了,你就不能放下她吗?我不知道伯父会害她的……”
手臂蓦地被人抓紧,何素素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倾斜,言谈紧紧地抓着她的胳膊,强迫她看着自己,“何素素,你说你不知道,那为什么乔清出事的那一晚上,你会拿着那卷录像带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你会故意在酒里下安眠药,你让我放过你,那谁放过乔清!”。
他的语气里满是阴鸷,看着她脸颊上留下的清泪,满是厌恶和狠绝。
何素素闭上了眼睛,不敢再接他的话。
当初是言伯伯找到她,说是只要她不惜一切代价留住言谈,就可以让乔清彻底的消失在言谈的面前。她以为言伯伯只是送走乔清,可没想到言伯伯会让人开车撞死她,甚至连尸首都没放过,撞车之后就点燃了。
乔清被烧的面目全非,言谈赶到后抱着乔清发黑的尸体整整一晚上,她回想那一幕就觉得毛骨悚然,心里更是冷的无法接受。言谈为乔清殉情,闹过自杀,若不是被言伯母发现,他早就追着乔清去了。
她这么多年小心翼翼的隐瞒着当初的事情,就是害怕他发现后会解除两人的婚约。可没想到这一天还是到来了……
何素素心紧紧地揪在了一起,下巴处的手越来越紧,几乎将她的下巴捏碎。
就在她以为言谈会杀了她的时候,言谈忽然松手,何素素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跌倒在地上,牛奶和玻璃碎片扎在她的手心,疼痛钻心入骨。
可她不敢出声叫痛,因为比起这些疼痛,让她更害怕更担心的是言谈的反应。
她和言谈是言伯伯拿着言伯母威胁得来的,知道言伯伯亲自设计了乔清的死,他会是怎样的报复……
“何素素,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地死,我要你一点一点的痛苦的受折磨而死。”,言谈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的何素素,忽然轻笑出声,语气淡淡的飘散在空气中,他的嗓音很好听,可听的人却能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涌蹿到头顶。
“阿谈……”何素素哭着想要去抓他的裤脚。
却被言谈一脚踹翻在地,“别碰我,那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他转身大步的走出房间,身后传来何素素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你不能走,今天是祭祖的日子!”,她知道言谈这次离开,她和他再也没可能了。
言谈闻言,眉头皱在一起,脚下的步子却是不曾停留片刻。
卧室的门嘭的一声被紧紧地关上,何素素绝望的趴在地上。
乔清把最后一叠盘子洗完,腰已经直不起来了,发丝被汗水打湿紧紧地黏在额头上,她抹了一把毛巾,站起来,脊椎咯咯的作响,捶了下腰才慢慢的缓和了酥麻感。
“阿清,你何必那么听话,老板就是在奴役你,你是服务员却要你来洗盘子。要我说,干脆别干了,你不是有一个有钱的未婚夫嘛,直接找他不就好了,你再劳累下去,肯定要成为累死的华工之一。”
说话的是她一起打兼职的同事,乔清笑了笑,没说什么。
她和苏易楠没什么,他给钱,她挂名他的未婚妻,有需要她出席的场合,她就出席,没需要她的时候,苏易楠是苏易楠,乔清是乔清。
苏易楠给她的钱不少,但和思哲的医药费比起来是杯水车薪,每一分钱她都要精打细算。
这份工作她不能丢,丢了意味着思哲一个月的牛奶就没了。
“阿清,我昨天看了一条裙子,很好看的,你要不要一起去看。”,舒馨又在她身后说道。
“不了,我明天还有事。”,乔清淡淡的说道。
舒馨又在她背后说了什么,她没听到,只是已经很晚了,等下她还要去肯德基店里帮忙清理垃圾,时间很赶。
从餐馆里出来,外面飘起了雪花,乔清套了手套后从停车区推出自己的小绵羊,然后把打包的饭放在了环保袋中。饭是饭店里的一个大厨留下的,她没钱给儿子买好吃的,大厨知道她家里的情况,隔两天就偷偷地塞给她一些补身体的。
英国的冬天比国内冷的多,骑着小绵羊,风雪像刀子一般刮在脸上,再加上她工作的一段路灯坏了,乔清有些害怕。黑暗中路面不平,小绵羊颠簸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