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逼问的紧,她越不想理会。心里压得事情太多,让乔宋无法喘息。
去不了明月的墓,乔宋干脆抱着佑佑出去玩,苏寅政最近看着她像看贼一样,唯恐她做出傻事。她没到想不开要自杀的地步,但很多事情都无法解释清楚,她有些厌弃现在得自己,苏寅政对她越好,家里越和睦,她就无法抑制自己去想明月,想到她在九泉之下是怎样的凄凉,整晚整晚睡不着,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折磨的她几乎要疯掉。
乔宋在前面推着婴儿车,苏寅政就在后面跟着她。
正是晌午,日头越发的烈,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滚烫的灼伤人的肌肤。
乔宋走了一会儿,头有些晕,就坐在树荫下的石凳上歇着。
“喝点水。”,苏寅政递给她一瓶矿泉水。
乔宋接过,抿了一口。
视线落在不远处两个玩耍的小孩子身上,两个孩子大约五六岁的模样,一边跑一边用柳条嬉戏着,走进了,女孩身体一个趔趄栽倒在乔宋的脚跟前,半晌没起来,乔宋刚想伸手,女孩就抬头咧着嘴哭起来,门牙被磕掉了一颗,血洞洞的看起来有些吓人。
“妈妈!妈妈!”,小孩子从地上爬起来,张着嘴,扯着嗓子哭喊。
乔宋这没站起来,七八个人就围了过来,面色不善的看着她和苏寅政,“你怎么回事?这么小的孩子你都下的去手,把我孩子磕碰成这样!没说法,别想走!”,首先跳出来的一个女人抱住孩子破口大骂。
乔宋怔住了,被人推了一个趔趄,腿碰在石凳上才想起来抱佑佑。
“你也是有孩子的人,怎么心性就那么狠呢。”,其中一个矮矮胖胖的妇女低声说道。
“连孩子都要对付的人,怎么会是好人!”,另一位叫嚷道。
嗡嗡的声音涌入耳中,乔宋摇着头,张口想说没有,可话到嘴边低低的呢喃被喧闹的声音淹没。
女人见乔宋弱了气势,挺着胸脯,伸着胖手就要夺走乔宋手中的钱包。
可就在她碰到乔宋的那一刹那,手被人紧紧地钳制住,而后被人一推,整个人往后倒去。
“你们这是干嘛?!打了孩子还想打大人?!还有没有天理了?!”。
“就是!就是!你们有钱也不能打人!”。
“别让他们走!我们去警察局,告他们!”。
苏寅政听着他们的话,面上的冷若冰霜,“谁再敢动她一下,我就让你们全家倒霉。”。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让在场所有人都静止了刹那。
许久后才有个啤酒肚的男人干笑了一声,“你说这话,谁信……”。
可下一刻,他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对上那双眸子,他浑身都止不住的哆嗦。
“宋宋,走。”,苏寅政拉住乔宋的手,往外走,那些围着他们的人纷纷让开一条路。
直到走远了,乔宋才觉得后怕,只是出来走一圈,都能碰到碰瓷的,真是人倒霉了,做什么事情都会不顺心。
“你的腿怎么样?”,苏寅政接过佑佑问道。
乔宋原本没觉得有什么,经他这么一提,才觉察到自己的小腿火辣辣的疼,刚才那女人推她的时候撞到了石凳。
“先回去,找药水擦一下。”。
乔宋默默地跟在他后面,这次没再反驳他的话。
回到家里,周晓芬和吴楚已经被送走了,乔宋腿上疼得厉害,苏寅政就找了药膏替她敷药。
敷完药,她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佑佑醒了,不哭也不闹,穿着纸尿裤在她身上来来回回的爬着。偶尔摔到地上了也不怕,自己扒着沙发在地毯上继续爬,爬累了,倒在地毯上休息一会儿继续爬。
乔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肚子。
她不是没感觉,上一次怀着佑佑的时候也是这样,怀孕初期吃不下饭,睡不好,却不会孕吐。
她该怎么办?
告诉苏寅政吗?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没有心里准备迎接新生命。
身体顺着沙发背靠缓慢的滑落,乔宋身体无力的看着天花板,苏寅政正在厨房里做饭,隔着玻璃窗他挺拔的身影模糊成一团黑影,偶尔能看到他的衣服一角。能得到这样的老公,是忍忍都羡慕的吧,周晓芬不止一次的和她说过,不要再闹下去,明月的事情应该忘记。
可她们说的时候,却忘了,她和明月是一起长大的,短短的几天,她根本没办法忘了她。
更让她痛苦的是,她觉得自己根本不配得到幸福。
不配,一个词足以让她厌恶自己厌恶的彻底。
苏寅政做好了饭,让乔宋起来吃,饭做的很简单,四菜一汤,难得苏寅政下厨,乔宋勉强吃了一些,胃里就撑的再也吃不下去,和她怀孕以前吃的几乎是四分之一。
苏寅政拧了眉头。
翌日,乔宋思忖了下,回学校办理了复学相关的流程,周晓芬和男朋友在回来的路上碰到她,非拉着她一起去学校门口的湘菜馆吃饭。席间,周晓芬起身去卫生间的空档,她男朋友支支吾吾的说,“苏太太,明年晓芬就要大三了,她毕业后……我父母说的,她若是能在你先生的公司里做职员,就同意我和晓芬的婚事。”。
他结结巴巴的表达完自己的意思,看起来很紧张。
乔宋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放心,晓芬她的职位我会替她安排的。”。
周晓芬回来后,两人面色如常。
她还笑着拿白浅绑架了她和柳如云的事情说笑,“其实当时我就在酒店里,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我还想着是乔宋送给我的神秘大礼呢。等被放出来,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事后想想,只觉得自己特别没心眼,回到家后依旧该吃吃该喝喝。”。
她扒着乔宋的肩膀笑,笑的眼泪都落了下来。
乔宋拿纸巾给她擦眼泪,周晓芬接过,面色惨白。
和周晓芬分开后,乔宋搭公交车准备回家,刚踩上公交车,就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
“宋宋……你小姨从楼梯上滚下来了……她现在说要见你。”。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说完,止不住的哽咽。
公交车司机见她迟迟不上车,不耐烦的问:“你到底要不要上来?不要上来就算了。”。
乔宋收回脚,急急忙忙拦了一辆车,告诉出租车司机医院的名字,脸色发白,心里隐隐的不安,从包里拿手机,手一滑,手机落在了脚边。
“小姐,你没事吧。”,司机关切的问。
乔宋摇了摇头,打通了苏寅政的电话,叫了他的名字,泪水再也忍不住簌簌的落下。
“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现在在哪里?”。
听到他的声音,乔宋拼命的咬着自己的下唇,才能止住哭声。
告诉了苏寅政发生的事情,乔宋紧紧地抱着自己缩成一团,心里的愧疚爆发,如果连小姨都去了,那她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
是她害了小姨全家,如果不是她,小姨一家会和和乐乐的过完这一生。
赶到市二医院的时候,柳如云在走廊里焦急的走廊走去,看到乔宋后,红肿的眼圈花了,“你去见你小姨最后一面,她大概是不行了。”。
隔了半个月,这是母女两人第一次说话,谈话的内容沉重的让人承担不起。
苏寅政匆匆忙忙的赶到,看到她往病房里走,手覆盖在她的肩膀上,然后才推开门走进去。
再开门的那一瞬间,乔宋明显感觉到苏寅政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用力了一些。
他在担心自己,乔宋摇了摇头,“我还好,你不用担心。”。
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她都没垮掉。
她以后也不会垮掉。
“病人在滚落楼梯的时撞到了颅内骨,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冰冷的说道。
乔宋看着他身上雪白的衣服,眼睛刺得生疼,这是她第几次在医院里迎来死亡了。
“你下去吧。”,苏寅政淡淡的开口说道。
柳如絮的脸色呈现一种不正常的灰败,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她干瘦的厉害,脸颊深凹,眼窝深陷,察觉到床边有人,她的手哆哆嗦嗦的动了几下。
乔宋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的说:“小姨我在。”。
“宋宋……”,柳如絮急促的喘息了几下,将先视线投在她的身上,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我刚才做梦梦到了明月了,她笑着和我说,她在等我。”。
“小姨……”。
“宋宋……不哭……落到今天谁也怪不了……我知道你这段……时间过得不好……小姨没怪你……好好的活着……小姨在那边……会好好的看着你的……答应小姨好不好……”
“好……我都答应……”
“苏寅政……好好的照顾宋宋……不然我不……会饶了你的……”
柳如絮咳嗽了一下,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机器发出尖锐的声音,医生冲进来,将两人隔离开来。
抢救柳如絮花去整整八个小时,柳如絮的大脑受伤太过严重,最终在第三天早上离世。
乔宋受了刺激,当天晚上被送进了医院里,苏寅政整夜都没瞌眼在旁边守着,她临昏迷之前,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小声的叫着明月的名字。
邹风雅睡在隔壁的病房,早上醒来的时候,透过玻璃窗看着她们两个,心里酸涩的难受。
走到这一步,两个孩子都不容易,如果因为姜家的事情散了……想想眼泪就忍不住的落下。早上她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头发又白了好多,过了年,她五十四了,真是不服老不行了,有生之年,她想看着两个孩子和和睦睦的度过这一生。
乔宋睡的不安稳,梦里梦到自己和明月的小时候,偶尔还会叫着小姨。
邹风雅推开门走进来,苏寅政叫了一声妈。
轻微的响声,乔宋动了一下睁开眼睛,看着苏寅政哭,姜家现在真的是一个人也没有了,她的小姨,她的妹妹……那些记忆里鲜活的人,都在一夜之间不服存在,而她连亲自送她下葬的勇气都没有。
“宋宋,如絮她已经下葬了,你想去看,我带你去看看她,临走之前她还和我说,宋宋是坚强的孩子,不会因为她而丧失了活下去的信心。”,邹风雅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宋宋,你小姨她从没怪过你,为了孩子请你保重好在自己。”。
她说着,眼泪忍不住的落下,病房里除了哭声,再没有别的动静。
许久后,乔宋才拭去眼里的泪水,眼睛红肿的看不清,“明月的尸骨找到了吗?”。
“……没……打捞了很久,都没找到她,或许她没去,宋宋,你往好处想一些,明月她有可能被人救起来了……”没邹风雅擦去眼角的泪水,“你看你和寅政分分合合,到现在还不是在一起了,上天不会那么残忍的,他会给明月一条活路。”。
乔宋鼻子抽了抽,很想哭,可是哭不出来,整个人仿佛被撕扯一般,“明月她会没事的,妈……你说的对……”。
生者只能用这些来欺骗自己,哪怕谎言是荒谬的,可比起残忍的真相,她宁愿相信谎言。
“咚咚”
门敲了两声,门口站着的医生对两人说道:“对不起,乔小姐吃药的时间到了。”。
乔宋看着医生拿过来的药,心里一动,沙哑着声音,“我睡的时候,有没有吃药?”。
“没有,你感冒的厉害,不吃药也要输液的。”,邹风雅只当她是害怕吃药,开口说道。
“药是特意配好的,不苦,等你吃完腰,可以用牛奶冲一下药味。”,医生拿出配好的药,放在桌子上。
乔宋摇了摇头,“我不要吃药。”。
医生没给她检查身体,不知道她怀孕的事情,但上次怀着佑佑的时候,她因为吃错药而差点小产的事情至今还记得。这个孩子绝不能再出事了。
“别任性。”,苏寅政黑了脸,按住她的肩膀说道。
“我不吃药。”,乔宋心里有苦难言,她要是说出理由,苏寅政肯定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但若是不说出来,她们肯定要逼着自己吃药的。
乔宋死死地咬着牙关,不肯吃药。
“医生,给她打针,等一下找两个护士来按住她。”,苏寅政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上方飘下来,乔宋气的身体都哆嗦了。
“你不能这样的对我!我说不要打针就不要打针!”,乔宋掰开他的手,想从床上跳下去。
苏寅政见状,掀开被子往她身上一裹,把乔宋裹成一个蚕蛹状。
“宋宋,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他逼近她的脸,眉头紧皱。
“我没……”,乔宋心里一紧,她的精神处于紧绷的状态,唯恐他发现了什么。
“真的没有?”,苏寅政再次问道,目光深深的望进她的眼睛里,似乎把一切都已经看穿。
“没有!”,乔宋蓦地提高了音量,“我说没有就是没有,苏寅政,你非逼疯我才开心吗?”。
苏寅政捏着她的下巴,声音微微的喑哑,嘴角滑过一抹苦涩,“宋宋你撒谎的时候,眼睛不敢看着人,被人看穿了,喜欢提高音量来反驳,这样你还说没事隐瞒着我吗?”。
乔宋闭上眼睛不去看他,伸出一只手用尽全力去掰开苏寅政扼在她下巴的手指。
苏寅政的手很冷也很僵硬,任由她抓开自己的手。
乔宋也不管房间里的人是怎么想的,穿上鞋就要往外走。
“宋宋,你是不是准备杀了我们的孩子?”,苏寅政开口问,说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眼睛酸涩的厉害,“就因为白念杀了姜明月,害了姜家全家,你觉得这事情全在你,你就准备把我们的孩子也扼杀。”。
他不是傻子,她不好好吃饭,嗜睡,脾气暴躁,所有的症状综合起来,就能想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说,只是想等着她开口告诉自己,可他等了那么久才发现自己错了,乔宋根本没打算要这个孩子,她去办理复学手续,不告诉她怀孕的事情,不敢让医生给她看,种种迹象表明。
这个孩子,她是准备舍弃的。
乔宋的手搭在门上,泪水无声的顺着脸颊落下。
病房里陷入沉默之中,一呼一吸之间痛苦难以忍受。
“宋宋,孩子是我们的,他没有犯罪,你真的想找人承担这件事情,就把怨气洒在我身上。”,苏寅政低掩着眼眸,眼瞳里情绪翻滚。
“如果能怪你,我早就怪你了。”。
乔宋背对着他,语气越发的无力。
她爱苏寅政比爱她自己更甚,所以在明月出事后,她选择隐瞒下白念的事情,不是害怕穆家的势力,而是因为他,她害怕他夹在中间为难,那是她第一次违背自己的良心。明月出事后,她第一个想责怪的是她自己,而不是苏寅政,她觉得是自己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才会导致明月死去,责怪苏寅政的念头,她甚至连想都没想过。
苏寅政有错,她却舍不得去怪责她。
让乔宋心里的内疚越发的深重。
“宋宋……”,苏寅政上前,抓住她的手,指腹摩挲在她的脸上,“对不起,宋宋。”,若是他一开始没有包庇白念,或许一切都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他不止一次的想过,但迟了就是迟了。
“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我会赎罪的,白念做的孽,我来偿还,你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背在自己的身上。”,他的亲人犯下的过错,不应该由她承担。
乔宋面色惨败。
“宝宝没有过错,明月和小姨在那边也会希望孩子平安的降生的,宋宋……”。
他的话呢喃在耳边,乔宋严重的焦躁如同破碎的冰面骤然裂开。
“好,寅政,我再给我们最后一个机会。”。
和他在一起,如果再伤害到自己的家人,她宁愿自己去死,也不会再留在他的身边。
医生给乔宋检查了身体,她上次生佑佑的时候早产,身子还没养好,就又怀了一胎,怀孕前期又有轻微的忧郁症,所以医生安排她住院一个星期,先调整好心态和身体,才允许出院。
苏寅政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陆青云和李清,自己整天待在医院里陪着乔宋。
早上,乔宋要被迫出去散步,还要听安胎的音乐,中午做检查,晚上和十几个孕妈妈一切去听课。刚开始的几天,乔宋控制不好自己的脾气,说一句,就开始暴躁起来,她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可脾气一上来她自己都无法控制住自己。
医生要给她打镇定剂,苏寅政不允许,忧郁症要治疗好,靠的不是药物,而是解开她的心结。乔宋需要的不是镇定剂,每次她发脾气,他就好生的陪在她跟前,哪怕她砸了杯子在她身上,他也不在乎,照样笑嘻嘻的凑上来。
第五天的时候,他让保姆把佑佑带了过来,佑佑刚学会爬,流着口水在乔宋的床上爬来爬去,乔宋发脾气的次数越来越少。
一周后,柳如云和乔国到医院里接她回家,看到女儿憔悴的样子,柳如云心里的埋怨就像气球一样被戳破了。
母女哪有隔夜的仇,更何况苏寅政坚持不懈的在乔家门口等了那么久,就算是铁石心肠,也被软化了。
晚上,苏寅政被她小声的哭泣声吵醒,抱着她无奈的叹息。
乔宋会回抱着他,“苏寅政,太辛苦了,放手吧。”。
“和你在一起,怎么会辛苦,你放心,以后的路我来努力。”,那么多的风风雨雨都过去了,他怎会把到手的幸福轻易地放手。
不就是忧郁症,他苏寅政有什么做不到的。
十月十一号这一天,吴楚和欧洋结婚,苏寅政一直拖到了婚礼开始的前一刻,才拖家带口的到场。
乔宋心情恢复的差不多,发脾气的次数也由一天几次到一个星期一次。
欧洋是苏寅政最好的哥们,乔宋一直催着苏寅政赶快出发。
苏寅政却说,“我们都没举办婚礼呢,这么着急去赶着别人的婚礼做什么,现在去观礼,你摸清了婚礼的流程,等我们结婚的时候就没新鲜劲了。还是慢点去,再者佑佑她到那里也会闹腾,还不如在家里待着,省的添乱。”。
彼时的佑佑九个月,长了上下两颗门牙,龇着牙抗议她老爹拿她来说事。
乔宋穿戴好,坐在沙发上等着她,苏寅政拿着奶瓶熟练的往自家女儿嘴里投食,佑佑也极为配合抱着他的手腕,仰着头咕咚咕咚的喝奶。
苏寅政看着他一副‘贤夫’样,顿时有些酸涩。
如果不是他陪着她度过那一段难熬的样子,她或许永远都走不出来。
喂完了女儿,苏寅政才慢吞吞的开着车。
他刚换的车,据说是世界上安全性能最好的suv。车库里其他车被欧洋和吴楚搜刮的赶紧,苏寅政也没表现出特别的留恋,很大方的送给他们做新婚的贺礼。
终于到了婚礼的现场,乔宋惊讶于吴楚和欧洋婚礼的奢华,她原以为自己原来设想的场面已经是比较花费钱的了。看到吴楚和欧洋的排场,才知道什么叫烧金子。
从海滩一直绵延到整个度假村,一眼望去几乎全是参加婚礼的小车。而据说,今天的迎亲的排场也不小,一顺溜的名车围绕了整整半个a市,引得媒体界都轰动了,争相报道。她和苏寅政拖家带口的赶来,站在一群光鲜亮丽的人跟前,倒有些不相称。
车子下来就是红地毯,有金发碧眼的外国友人拉开车门,乔宋看着前面款款而走的丽人,有看了看苏寅政,觉得自己是不是给他丢脸了。
苏寅政对上她的目光,低声问,“是不是太热了?会不会晒到孩子?”。
乔宋哑然,苏寅政和她思考问题的水平不在同一个世界。
“不会,你别生事,不然吴楚又要没完没了了。”,乔宋轻声说道。
吴楚不乐意结婚,因为欧洋前科累累,她担心欧洋结婚后会不老实,即使欧洋再三保证,周晓芬说吴楚是得了婚前恐惧症。若不是因为怀着孕,吴家和周家都逼迫着,吴楚真的会逃婚的。
苏寅政冷哼了一声,他从来不怕吴楚,真烦了他,就把她直接人扔出去,不许她进自家的门。
九月的天气秋高气爽,乔送拽着佑佑,一边低声安慰苏寅政。
两人的关系有些奇怪,在家里,他要安慰她,害怕她一时想不开忧郁症就发作了。到了外面,她就要哄着他,免得他总绷着脸,吓坏了别人。
“这是婚礼,你真闹出不高兴了,等我们办婚礼的时候,他们肯定要报复回来的。”,见他面色越来越不好,乔宋小声的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