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上次让你保存的资料,现在立刻交到市级人民法院。”
冷不防的接到言谈的电话,李清有些蒙神,等反应过来,整个人状态都不好了,“你和爸来真的?阿谈,你好好想想,他是你亲生父亲,就算再怎么不好,他也生了你……”
言谈的口气却是极为决绝,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他若是不做的那么过,我不会走这一步,李清,证据已经收集那么多年了,我从没动过交上去的心思。我给过他机会,让他改过自新,可你看看他近几年干的都是什么事情?”顿了一下,他又说道,“我答应过她,不让任何人动她,包括我的父亲。”
李清沉默,他这几年都在保存证据,自然知道言兴之做的什么事情。当初逼疯了言阿姨和言小叔,都是他亲手做的。除此之外,他勾结外人,几次祸害言家,只为了争夺家主的位置,以及乔清的事情,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有时候他也怀疑,言兴之是不是疯了,还是他根本没心,能对自己的亲人和枕边人下那么狠的手。
他劝言谈忍一下,那是因为这么一个混账的父亲没落在自己的头上。言兴之要是他的父亲,李清觉得要么自己早晚被逼疯,要么忍不住拿枪崩了言兴之。
“你把资料交上去,言家会彻底和你决裂的。阿谈,你的公司失去了言家会很难过的,而且背着一个‘亲自送父亲进监狱’的名头,你以后该怎么办?”国人对孝道看的重要,一旦这事情被揭开,谁还会管言兴之做了什么,只会知道言谈把他老子亲自送进了监狱里。以讹传讹,道听途说,光舆论就足以将整个言氏集团击垮。
若这个时候言家再施加压力,言谈只怕是顶不住的。
“我已经想好了,后果……大不了从头再来。李清,我不想再死一次了。”五年之前,他死过一次,五年之后他不想在来一次了。
李清垂下了眼睑,沉默了许久后,叹息:“兄弟,我看你们真是疯了。一个寅政为了宋宋那女人,连命都不要了。你比他还狠,连自己老子都能舍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身边一个个好兄弟陷入温柔乡就丧失了雄心壮志,当真是应了那句话,“温柔乡英雄冢。”
言谈没回答他,对言兴之,他不是没感情,只是恨也罢爱也罢,言兴之这一次他是真的容不下去了。作恶多端,他再继续下去,只能是死路一条。
言兴之为了能得到最大的支持,背地里和云南的毒贩子联系在了一起,借着言家的人力来运毒品。最近上面查的紧,若是这事情被捅出来只怕整个言家都跟着完蛋。他做了那么大的动作,老爷子、老太爷又怎么会不知道,老爷子是心疼自己的儿子,借着绑走思哲来告诫他让他对自己的父亲手下留情,但老太爷那边没任何动静,就是默许他的行动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猜测准不准,但他等不了了。
父亲能对母亲下手,也就会对思哲下手。
言谈挂断了电话,压下了心头的负面情绪,给乔清打电话,这时候她应该是最着急的。
电话拨通了,可没人接。
言谈心里一冷,没时间再等了,他拿了车钥匙大步的往门外走,秘书看到他,赶紧往一旁躲。这个时候凑上去是找死,谁都能看得出波ss的心情不好。
言谈已经走过了几步,又回来,面色沉着的对努力缩小存在感的秘书说:“你找人去北京的飞机场和火车站去拦住人,不准乔清踏出北京市一步。”
秘书惊了一跳,这要多大的动静,才能把人给拦下来。乔清要从哪里走不确定,要搭乘哪种交通工具也不知道,这不是等于把整个北京市翻得底朝天吗?
但言谈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吩咐完径直走人了。
去言家老宅的路上,言谈接到乔清的一条短信,只有简短的七个字我走了,别来找我。
言谈手一滑,车头打转差点撞到路边的防护栏,稳住车后,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乔清,你要是敢走,我就虐待你儿子。”
语音通信发出去,他的电话开始响起来,不是乔清的,是言老太爷的。
言老太爷一开口,就问:“阿九,你现在在哪里?”声音里带着气急败坏。
“正在回老宅的路上。”
言谈转了个弯,一脚踩在油门上。
言老太爷听他还没回到老宅,稍微松了口气,“你别回去。兴之他疯了,现在绑了你爷爷逼着他退位。我现在正带人过去,等人到了有把握。这小畜生,我早就看出他不是好东西。”
言谈声音一紧,“太爷爷,他还带走了思哲,我必须去。”
“你别着急,他一时半会不会做什么,你等着……”
“我等不了了,太爷爷,我爸说我再不过去,就要虐待思哲。”
“这个畜生!他是要灭了全家人吗?!”言老太爷破口大骂,恨不得把手机摔了,骂了一会儿还是忍住了,放缓了声音劝说道,“阿谈,家里没几个人幸免,你这一去,万一出个好歹,言家的希望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