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恻然:普渡慈航是要放弃他们两个了,否则怎么会说出如此不合理的话。两人被杀,恐怕天下百姓都会弹冠相庆,怎么会人心离散?
朱允熥上位正是要集中皇权的时候,他俩臭名远扬,杀他两既可震慑百官,又可以收买民心,何乐而不为?
但是他俩虽然知道了普渡慈航的心思,却也不敢有背叛的想法,因为普渡慈航把他俩吃得死死的!
待到崔成秀和田尔赓两人离开,普渡慈航对魏进忠道:“这两人心思已经不纯了,不能过于指望他们!”
魏进忠道:“我早看他俩不顺眼了,遗忘了自己的初心,背叛了自己的种族!”
普渡慈航制止了魏进忠的牢骚,道:“这两个小丑不要多做理会,你多挑点担子。”
魏进忠道:“但凭国师吩咐!”
他顿了顿,提议道:“皇帝死后,我们要不要秘不发丧,多拖延些时日?招呼其他王爷争夺?”
普渡慈航摇摇头,道:“此事不妥,宫中眼线复杂众多,保密不了。朱允熥想要当皇帝心思,施行他的执政理念,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早就等不及了。若果不是碍着大义的名分,恐怕他早就篡位了!”
“他现在支持者众多,在他眼里,其他王爷都是土鸡瓦狗,不会是他的对手,我们秘不发丧的话,朱允熥肯定硬闯禁宫,强行继位,我们拦不住的,反而会给他一个动手的借口。”
魏进忠想想,觉得普渡慈航说得是对的,朱允熥真要强行上位,也没人敢反对。至于那些就藩的王爷,本来就是朝廷的一个巨大负担,召回京来,反而会让朱允熥借机大做文章,削了他们的爵位,给朝廷节省一大笔后续支出。
皇室宗族众多,吞金巨兽般的存在,就让这种情况继续烂下去吧,何必为他人作嫁衣?
他望向普渡慈航,问道:“国师,那我们还是按原计划行事?”
普度慈航点点头,道:“现在敌强我弱,只能如此。刚才两人虽然是在推诿,但说的话也有几分可取之处!”他拦住了想要驳斥的魏进忠,继续道:
“我们不能继续等待了,立刻就把女真入关的《推背图》撒出去,把朱允熥准备迁都的事情也传出去!”
“比如朱允熥登基后就准备施行藩镇制度,朝廷大员、地方豪商倒卖粮草军械给到女真,将军养寇自重,同女真议和,割地赔款,放弃北地,把北方的百姓都送给女真做奴隶,划江而治等等,这些消息全都放出去。”
“另外,我会安排一些有法力的高手,在各地制造异象,说朱允熥德不配位,不足以做大明之主。”
“不能在武力上对付他,至少要在舆论场上,把这水搅得更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