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说的没错,李悟的确被押入了大牢,准备发落。秋菊的尸体还没有被安葬,而是被何忠国下令,抬到了停尸房。
李悟的父亲李安得到消息后急匆匆赶到了公堂,可此时公堂之上只有尚轻风一人。齐柏玉早就料到李安会赶过来,便让尚轻风在此等候。
“李老爷,请随我来。”
李安惊慌失措的问道,“尚捕头,我儿怎么会要人性命呢,他一定不敢这么做。”
“李老爷,您跟我来,就知道了。”
李安擦了一把汗,心急如焚的紧随其后,不一会就到了何忠国的偏房中。
见到何忠国直接跪在了他面前,老泪纵横道,“何大人,您要明查啊,小儿不可能杀人啊。”
齐柏玉从另一边走了过来,赶忙扶起了他,“李伯,您先起来。”
“齐少爷,你怎么也在这里。”他忽然想起那个丫头是齐府的丫鬟,“难道,难道真是那逆子做的?”
何忠国起身客气道,“李老爷,您也是京城的大户,备受尊重,不用行此大礼,听柏玉慢慢跟您讲来。”
齐柏玉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随后道,“李伯,先坐下,喝杯茶水压压惊。”
李安被两人搞得一头雾水,茫然不知的颤颤挪动着步子坐在了椅子上。
齐柏玉把扇子放在了桌面上,两手按在腿上,一本正经道,“李伯,不用担心,李悟在大牢里很好。”犹豫了片刻继续道,“我要跟您坦明一些事情,但是您不能让任何一人知道,可否?”
李安急忙回道,“齐少爷,您放心,只要是您交代的我一个字都不会吐出去。”
“好。”填了一下嘴唇继续道,“李悟的确没有杀人,也没有凌辱那个丫头,是有人栽赃陷害。之所以将他押入大牢,一是想真正的凶手放松警惕,从而露出马脚在将其抓获。二是为了您。”
“为了我?”
齐柏玉点点头,语重心长的继续道,“李悟本性并不坏,只是太过于纨绔,几次教训都无济于事,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介于这件事,吓一吓他,让他在大牢里吃吃苦头,多反思反思,也许会有利于他心性得以改变。”
李安此时大彻大悟,瞬间感动的泪流满面,即刻跪在了齐柏玉面前,“齐少爷啊,您的大恩大德,老夫无以回报,给你磕头了。”
齐柏玉忙上前再一次扶起他,“李伯,你,你看我一个小辈,怎能受你这么大礼,快快请起。”
“您已经救了我两次了,处处为我着想,我...我...这...”
“呵呵,您别说了,我明白,再说了,你也帮了我不少不是,那些被收购的商铺不也是你在背后帮忙的,还有那座商铺,那么便宜卖给我,您以为我不知道市价啊。”
李安又哭又笑的说道,“哎,那都是小事,如果不是你非要掏钱买,我定会直接送给你的。”
何忠国也笑着说道,“你们都是用心良苦,我何某能在如此世道遇到真性情中人,也是我的福气啊。呵呵。”
李安转过头客气的说道,“何大人谦虚了,您可是包公再世啊,老夫打心底里佩服您,尊崇您。”
齐柏玉缓缓开口问道,“李伯,那座商铺,据我的人所查,十几年前是官府拍卖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这座商铺是十七年前拍卖的,因为很多人觉得晦气都不买。而我从不信那些迷信之说,只觉得它地段好,场面大,拍卖的价钱又低,我就拍下来了。”
“那您知不知道曾是何人所有?”
“知道,这件事我记得很清楚,也很熟悉,只不过当年那位挚友...哎...”他面色焦虑,鼻子一酸继续道,“当年王岳霖王家商行是何等风光啊,那可是真真的富贵人家,谁知一夜之间,风云突变,全府上下被就地正法...”边说边擦着眼泪,“据说是宫里直接下旨,具体原因到现在老夫都不知道,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人知道。”
齐柏玉心想果然没错,的确是王家商行,奇怪的是为何查不到一点线索,如果宫中刻意隐瞒,想必只有千鹤深入调查宫中之事方可得知。
齐柏玉继续问道,“您可知王家可有亲属或是未死之人?”
李安眉头深锁,细细琢磨着,嘀咕道,“外面所传无人活着。”随后忽的抬起头道,“王岳霖之子王泉鸣的内人李氏好像有一亲人。”又仰起头仔细想了想道,“老夫记得当年赴王少爷的大婚宴,酒席曾有人谈起李氏的身份,说是她姐姐不知廉耻与人私奔,这王家怎会娶这种女人的妹妹类似的话。”然后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