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月尼姑比松乃井抢先一步走到河内介的居室前,但马上“咦”的一声,一下子站住了。
“莫非是有客人?”
居室里,一个陌生的男子正卸下配刀的刀柄,用荞麦粉擦拭着刀身。
“哎呀,真是对不起。我叫莲月,是个出家之人,平素一直得到三长老师的教诲。”
听她这么一说,对方故意背过脸去,呵呵地笑了。
“看来师傅的眼力下降了许多呀!”
“什么……”
“是我呀,我是三长!不对,如今我的招牌长胡须没了,只能叫二长了!”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对呀,还是这家的主人嘛!”
“是不是模样挺怪的?松乃井,我马上就收拾好了,快帮尼姑师傅和我倒杯茶!”
莲月尼姑慢慢坐下。
“老师,你这又是为什么呢?”
莲月猛地凑近河内介的脸,目不转睛地死死盯住看。
“尼姑师傅,胡须没了,我的模样就那么怪呀?”
“……”
“你可有些不太对劲呀,尼姑师傅……怎么,是想让我说出为什么吧?”
莲月尼姑仍然一言不发地紧紧盯着河内介的脸。
河内介苦笑一下,把擦拭完毕的配刀安上刀把,钉紧销钉,『插』入刀鞘。
“好吧,让我来听听和宫殿下东下队列的话题吧。师傅不就是为此而来吗?”
“三长老师,这可不行!”
“你说什么不行……是说我剃须吗?”
“不不,不仅仅是胡须,还有老师的模样……老师现在的模样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什么,模样?!”
莲月尼姑使劲咽了一口唾沫。
“是的,凶相!要杀人或是要被人杀的凶相!”
她转眼看到那把被『插』入鞘中的长刀,马上惊恐地缩起了脑袋。
“不行,坚决不行!三长老师,您朝思暮想的佑宫殿下已经被定为下代天子了。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更令人振奋的事了,对吧?可是您……不行,坚决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