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更多的是水里夹带着的浓厚的土腥味。
班长似乎一点儿都不嫌这土腥味似的,连续的喝了好几甲之后,才用手背将嘴角一抹。
“轮到你了。”班长将散甲递给了汪子量。
汪子量此时也确实很渴,但他由月牙潭里舀出来水,凑到嘴边后,被浓烈的土腥味直接打败,差一点连盛水的散甲都扔了出去。
“这样的水,怎么喝?”汪子量怒道。
班长很鄙夷的看了眼汪子量。
“你这么看我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在没有水可喝的地方,就算是尿,照样得喝!这已经有水给你喝,你还这那?不喝渴死,我不管埋!”
“你这人怎么这样?”
“你喝不喝?”班长拉下了脸。
汪子量最终还是屈从于班长的威势,捏着鼻子将肚子灌了个饱。
“接下来我们可能还要走很久的路,所以能多喝就多喝点。”班长见汪子量已经喝的差不多,便将附甲再重新的搭上了肩,默默前行。
这一走,又是一番不知日月轮转。汪子量只知道他已经有好几次困意来袭,然后在行走中困意消散。估算一下时间,几日几夜应该是有的了。
再看班长,仿佛永远不知道疲倦似的,以恒定的步伐朝前走着,既不快,也不慢,精准的像一架机器。
如此又不知道行了多久,汪子量差不多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不只是身体的极限,同时也是心理的极限。
这种黄土色的环境,给汪子量造成的压力越来越大,再往前行时,便感觉到肩上像是负着了一座沉重的大山。
黄土的厚重终于在这个时候体现了出来。这份厚重存在于人的意识中!
汪子量越来越慢,班长却没有减速的意思;于是两者之间的距离便拉了开来。
“这片空间,正在以一种它自己的方式在告诉我们,土地为万物之基!”走到了前面的班长,突然头也没回的说了一句。
走了这么久,前面喝的水早就已经消化掉了,两人都已经是饥肠辘辘。班长的不说话,也有打一开始就节省体力的意思在里面。
现在说这么一句话,自然是不想汪子量真的死在这儿。
这儿的环境很特殊,如果汪子量倒下去了,班长百分百不会去扶。别看这漫无边际的都是黄土,谁能知道这片黄土之下,到底还埋着多少的白骨?
这片空间是有生命的!这是班长越来越浓的感觉。
汪子量的眼皮变的很沉重,他也知道不能合上眼,更不能将这一口气松掉。
他们现在都是只凭着一股意志在穿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