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茴听了吴仲的话也有些犹豫,修真界之中,无奇不有,那贼子又一向机缘逆天,当真身怀宝物可以迷惑自己也不无可能。郑茴本人修仙资质甚佳,却不擅智计,目光不由得转向之前阻拦她跟符闻争吵的女修道:
“郑飞兰,你觉得这事是否是那贼子的阴谋?”
郑飞兰面容平静,道:“是否是阴谋,我也不能确定,但那贼子既然假扮国师弟子。不如到国师府查看一番,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郑茴对郑飞兰一向很是信服,闻言便冲身边的人道:“我们走!”
符闻却道:“师妹稍待。”说着一挥袖将吴四娘摄到身边:“师兄我观这女娃资质不错,有内媚之相,是个做炉鼎的好人选。”
郑茴一脸厌恶地看了符闻一眼,道:“师兄还是悠着些吧,靠炉鼎修炼终非正途,如此下去小心终身无望结丹!”
符闻嘿嘿一笑,道:“师兄我自有分寸,这就不劳师妹费心了!”
郑茴也不是多好心,只不过是厌恶符闻的行为才会说上这么一句,见符闻如此,也不理会,足下生云,径往国师府方向飞去。
眼见一众修士离开丞相府,众人皆松了一口气,唯有金氏失魂落魄地抓住吴仲,道:“夫君,他们把四娘抓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吴仲叹口气道:“听那仙师的话,四娘暂时应无性命之忧虑,至于将来,也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比起四娘,咱们的境况才真正危急,说不定明日梁王便会下令诛灭咱们九族。为今之计,也只能马上进宫,向梁王请罪,若是四娘若能讨得仙师欢心,或许咱们还有一线生机。”
金氏想到那名叫符闻的修士说什么四娘有内媚之相,要四娘做炉鼎,怎么听都不是什么好事,可如今家里有难,别说救不得四娘,还要盼着那修士看在四娘份上,饶过自家,想到这里,只觉心痛如绞,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符摇光藏身于草丛中,看到金氏如此悲伤,心中升起一丝快意。若非四娘倚势欺人,害得娘中毒身亡,自己也不会逃跑,到时交出玉佩,说不得府中也不会遭此劫难,如今吴四娘被那修士掳走做炉鼎,金氏与吴仲也得罪了仙师,不知下场如何,当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只可惜娘却再也不能活转回来了。
想到洪氏,符摇光心中又是一痛,便在此时忽觉身上一轻,竟是能动了,连忙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所幸金氏与吴仲此时心乱如麻,根本不曾留心,府中下人也如没头苍蝇一般,符摇光一路逃到府外,竟是有惊无险。
符摇光站在街上的角落里,望着面前走过的行人,心中一片茫然。丞相府里是不能回去了,可她身无分文,接下来该去哪里,又该以何为生呢?正不知所措,便觉全身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包围,紧接着眼前景色一变,竟从街上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之中。这房间布置得十分简陋,地上只有两个蒲团,一个美貌女子正盘膝闭目坐在其中一个蒲团上。
感应到符摇光的进入,那女子倏地睁开眼睛,双目如电看向符摇光。符摇光只觉这目光有如实质,刺得皮肤生疼,不由自主退后了一步。
那女子见状目光一缓,符摇光压力骤减,惶恐道:“小女不知为何到了此处,还望小姐见谅。”
那女子微微一笑,道:“小友不必惊慌,原是我请了小友到此处。小友且先坐下,内中情由,容我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