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已经死去却不曾消散的真灵，才是真正的隐患所在！”

莫怀闵看着符摇光道：“不瞒师妹，虽然以化神修士的寿命而言，我还未至死期，然而那被我吞噬的真灵日夜袭扰着我，恐怕过不了多久，我便会彻底迷失自我，整个人都陷入混乱之中，无法正常说话做事。”

符摇光道：“可我吞噬元神之后至今已是五年有余，并未发现有何不妥之处，难道是因为我吞噬时日不久之故么？”

莫怀闵道：“时日不久，的确是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问题是……师妹，你当真没有受到真灵影响么？”

符摇光一怔，只听莫怀闵接着道：“修士晋阶化神之时，想要令阴神转为阳神，最重要的一步，便是要斩破虚妄，明心见性，照见真我。如此方能使真灵自现，由虚转实，然后水到渠成，将元神阴神转为阳神。而修士亦要到此时，才能真正察觉真灵所在。师妹，你现在就连自家真灵所在都不知晓，又如何能察觉到自己有无受到影响？”

“师妹，你以为真灵的干扰是什么样子？是像那些一体双魂的修士一般体内有两个意识互相争夺肉身主权？不，不是的，死去的真灵并没有自主意识，它们只会无声无息，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你，长此以往，你的喜好心性都会发生变化。如果有你的元神中只有一个真灵，而你们之间也没有什么难以调和的分歧，那么你便会逐渐变成你们两人的结合体，而若是真灵有多个，互相之间必然难以协调，发生冲突，最后便会变成喜怒无常的疯子！”

“其实，修炼炼神诀的修士有不少都是疯子，只是那些会利用此法诀夺舍他人之人大多都并非善类，所以大家只以为这些人本身就是变态，根本不曾怀疑到功法身上。”

莫怀闵之言犹如晨钟暮鼓一般猛然敲醒符摇光，符摇光目光茫然地看着莫怀闵，比之前世，她变了么？答案是肯定的，但这究竟是岁月带来的变化还是后被真灵影响造成的结果，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给出答案。

莫怀闵看着符摇光的样子，又安慰她道：“不过真灵与真灵之间，虽然会互相影响，却犹如油和水一般不能相融，所以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即使修炼了这部法诀，你的真灵也不会有所损伤。幸好你吞噬的元神只有两个，且如你所说，那两人乃是亲人，因此性情多半也不会有太大差异，你也无需担忧自己会成为疯子。”

“我会同你解释这么多，不是要打击你，而是要你明白这炼神诀的危害所在，只有知晓了其中原因，咱们才能想办法去解决！”莫怀闵见符摇光神情有些惶然，开口安慰她。

符摇光听着莫怀闵的话，心情也慢慢变得平静下来。修习炼神诀的可怕后果，她其实早有预料，会如此失态，其实也有乍见师兄，心情激荡之故。

此时听了莫怀闵的安慰，她才蓦然发现，虽然她自以为这些年来自己已修炼得心如铁石，可内心深处仍然有着软弱之处，只因得知师兄不曾背叛自己，便不知不觉的松懈下来，甚至如当年一般开始对师兄依赖起来，还要师兄来安慰自己。

符摇光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灭门真相还未弄清，现在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时候，师兄处境本就十分危险，自己不能为师兄分忧也就罢了，如何还能让师兄来担忧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