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耻?”老妇眼里闪过一丝鄙夷道:“那阕延、娄敬虽是峨眉宗弟子,却受人指使,暗使杀威棍,可知廉耻?如此人品不堪的弟子,难道不该死吗?”
杀威棍?
楚靖惊道:“您是栖霞峰执法长老朙镜?”
朙镜?
“嘿嘿!”朙镜冷笑道:“没想到你一个区区新晋的外门弟子,竟然知道十几年前的执法长老?”
楚靖答道:“碑林记载,执法长老朙镜公正严明,循不得半点私情,令人敬畏,在十八年前,剑堂长老炎昊私闯禁地,罚至此受刑,却被杀威棍打死,从此朙镜辞去执法长老,直到十六年前,山魈作乱峨眉,四大长老大战山魈,虽然打跑了山魈,四大长老却尽数殒命,成为我辈后继的楷模,只是没人想到朙镜长老依然再世!”
朙镜脸色凄然道:“没想到,我朙镜苟延残喘在此十六年,竟然还有后辈记得,真是讽刺!”
莫逸风行礼道:“原来是执法长老,晚辈莫逸风这厢有礼,只是弟子不明,阕延、娄敬修为低下,即使使了杀威棍,也没有多大的威力,前辈为何非要置他们于死地?”
朙镜冷声道:“你们既然知道当年炎昊是被杀威棍打死,定然也该知道,炎昊乃是我朙镜最爱之人,杀威棍是我玄宗禁制,当年执刑之人竟敢私自使用杀威棍,将他打死,我朙镜身为执法长老,有何颜面继续执法,阕延、娄敬竟敢在我朙镜的眼下使用杀威棍,死有余辜!”
纳兰星儿不忿道:“即使阕延、娄敬使用禁制,违反门规,逐出山门也就是了,罪不至死,可是您身为前辈,不但杀了他们二人,还嫁祸给新晋弟子,这又如何解释?”
朙镜脸色阴冷道:“可笑!一个区区外门弟子,竟敢质疑于我,这是我朙镜的地方,谁敢进来逗留,都该死!”
纳兰却无畏道:“真是荒唐!不过是怕他人发现你的秘密,再难矗立于世间,杀人嫁祸泄愤罢了,不必如此冠冕堂皇!”
朙镜眸子中重新燃起一丝杀意:“峨眉宗的名声就是败在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后辈手里,愚不可及,留之有何用?”
手里的剑,寒芒毕露,森森逼人,莫逸风护在纳兰身前,讥笑道:“堂堂峨眉前辈,德高望重却最终沦落到只会以手中灵剑而威逼于人,一世英名至此尽毁,真的值得吗?”
朙镜上前的步伐,顿了顿,冷厉道:“我朙镜残喘之躯,只想有生之年求的安宁在此陪伴炎昊,我错了吗?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后生,自以为聪明,打破了这里的宁静,难道不该受到应得的惩罚吗?”
莫逸风沉吟道:“前辈恐怕这是自欺欺人的说法,或许前辈还想说当年大战山魈,前辈侥幸活下来,有不得已的心酸,但在我看来,那都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前辈无意间窥探了两仪机关的秘密,而这机关之下有更吸引前辈的东西!”
朙镜脸色一阵青紫,很是难看,却强自笑道:“这机关之下不过就是两间底下密室,哪来什么秘密,真是笑话!”
众人再不济,也知道莫逸风所言相差无几,朙镜的脸色已经出卖了她自己,当年她辞去执法长老,因为思念炎昊,几乎思念成狂,便自请居于明台峰,却在一次发疯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两仪机关的秘密,而打开了机关。
只是当时传来山魈作乱,四大长老前来相邀前往伏魔谷,便匆匆而去,大战山魈,三长老不幸身亡,临死也护着她离开了伏魔谷,至此她更加心灰意冷,便索性做出与山魈同归于尽的假象,而隐居在这明台峰的机关之内。
莫逸风笑道:“晚辈刚才说过,前辈手上的灵剑,便是两仪机关里的秘密!”
灵剑?
众人心中疑惑不已,灵剑早在千年前消弭,连传说都算不上,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而莫逸风怎会认得。
朙镜心底一凉:“你到底是什么人?年纪轻轻怎么可能知道灵剑的存在?”
莫逸风想也不想的答道:“难道前辈不知道峨眉四殿曾经是天下第一玄门正宗吗?剑道、暗器、身法、修为?”
朙镜瞳孔瞪大到极致:“峨眉开山师祖梓夏仙子,曾经令峨眉宗名扬天下不假,但是天下第一的玄门却是昆仑宗,这无人不知,且不论剑道、暗器、身法跟逍遥宗、莫问谷、凌波洞难以匹敌,就算是修为,谁都知道梓夏祖师乃是出身蓬莱,论修为长生,蓬莱宗才是第一!”
说到此,楚靖等人也纷纷赞同,先前以为莫逸风不过信口开河,只是拖住朙镜,毕竟朙镜的修为与掌门晴诗菁相差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