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剧组待了两个多月以后,程苔终于要杀青了。越到后面的戏份她越是努力,看到希望的曙光加速前行。离开剧组的前一天晚上,她很是犹豫,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最后还是去敲了祁湘房间的门。
祁湘穿着睡裙,已经卸了妆,洗脸用的发带还在,看到程苔有些惊讶,还没说话,程苔先开就说道:“我明天就是最后一场戏了,有件事,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来告诉你。不说的话我总觉得自己也是帮凶。”
“怎么了,今天这么奇怪,你是遇见什么事情了吗?”祁湘像往常一样,拉着程苔的手,满脸都写着疑惑。
“那个,那个。”程苔揪着自己T恤的衣角,怎么也开不了口。
“你要不要进来喝杯水。”
“不不不。”程苔一跺脚,顾不上轻微的疼痛,还是说出了口,“那天你男朋友和那个谁被拍到亲密照,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你男朋友只是等你所以才会在那里,不是像写的那样是约好的。”
祁湘脸上的笑意有些僵住,但立马恢复了常态,问:“你怎么知道的?”
程苔有些紧张,咽了咽口水,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低声说:“因为是我先遇到他的,我把他带到那个地方,但我怕你们又开我的玩笑,所以领他过去以后就跑了。如果我没有跑的话,估计被拍到的就是我和他。”
程苔断断续续地说完后,祁湘什么都没有说。程苔胆怯地抬起头,看见祁湘正看着自己笑,以为是自己解释得不够详细,又补上一句:“我说的都是真的,肯定是有人等着拍他的。”
祁湘叹了口气,声音有些低沉,“看来确实是我误会他了。”
程苔有些愣住。刚开始听到剧组的工作人员说起这个八卦时,她只当是小报为了吸引眼球冲业绩编新闻,过两天就好。但后来这件事越传越离谱,就连祁湘的男朋友是孙茗的前男友这种新闻都开始出现在通稿里。
那几天程苔明显感受到祁湘情绪的不对,往常祁湘在休息室都在和男朋友聊天,那几天一句话都没有。
自从上次以后,程苔对网上的新闻不再有什么兴趣,直到助理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程苔才想起那天的事情,赶紧跑来找祁湘解释。
“谢谢你,我们没什么的。”祁湘拍拍程苔的胳膊。
这时忽然从房间内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声。程苔一下就知道谁在里面,说了句“拜”就赶紧溜回去,酒店的拖鞋掉了一只她也没有发现,即使被地毯轻轻地戳到,程苔也没有察觉到什么。
“你的鞋,哎呦。”祁湘的声音打破走廊上原本的平静,程苔才反应过来,红着脸跑过去捡起拖鞋,来不及穿上,赶紧跑进电梯,这才松口气,把鞋子穿好。
进入九月以后,白天依然会觉得热,可到了晚上,已经开始有些凉意。
程苔在剧组的最后一场戏是在晚上,拍完以后她去和导演编剧道谢。赵期一边扇扇子,一边笑着说:“你以后演女一号了,可不要忘记我们啊,到时候再合作把这次欠你的戏份都还给你。”
正说着话,补完妆的孙茗也来和她道别,还送了程苔一副墨镜。
“这段时间和你一起拍戏挺开心的,希望你以后好好戴着这副墨镜,这样看世界适合你,免得你看得太清楚,伤眼睛。”孙茗随手给程苔整理头发,笑盈盈地说道。
程苔打开盒子的那一瞬间,嘴角微微有些抽动,心里立刻明白孙茗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她立马装作意外地拿起墨镜,左看看右看看,连声感谢,还感慨:“我正缺一副墨镜呢。我们两还真是有默契。”
她试戴墨镜,不断地发出惊叹声,说:“这墨镜真好,戴上以后该看到的还是能看到,一点儿都不影响视线。”
拍摄现场的气氛很是融洽,程苔和剧组的工作人员道谢,并且和大家合影,作为这段时间的纪念。
程苔离开剧组的时候,还是深夜。她有些累,但却没有什么睡意,只是靠着车窗发呆。窗外是无边的黑夜,偶尔会闪过几个树影。直到进入城区,才有昏暗的灯光照进车里。
在黑暗里已经待得太久,虽然灯光昏暗,但程苔还是觉得眼睛刺痛,赶紧扭过头去紧紧地闭着双眼。
等到程苔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家里熟悉的天花板。她伸了个懒腰,想要重新抱着枕头睡回笼觉。但她却毫无睡意。
这两个多月在剧组,她有很多戏份都安排在早上拍摄,程苔几乎每天都要四五点起,赶着去化妆。现在忽然有时间睡懒觉,程苔倒有些不习惯。
“奇怪了啊,你居然这么早起。”段人行看了眼自己的手表,“这个点儿你不是应该还在梦里吗?”
程苔躺在段人行工作室的沙发上,懒洋洋地说:“我都二十四了,哪有那么爱睡懒觉。”
段人行瞥了她一眼,开玩笑:“你这样的,别说二十四,就是到了四十二,还是叫不醒。“
程苔“哼”了一声。她吸了下鼻子,皱起眉头,“你是喝什么中药吗?这么苦?”她起来在工作室里转了一圈,最后找到了苦味的源头,是段人行的咖啡。
“不理解你们这些人,不知道是在喝咖啡还是在喝药。”程苔重新躺下,打了个哈欠。
“程程,你最近有什么喜欢的人没?”
程苔想了下,懒懒地说:“没有。”
她前段时间在拍戏的时候,和剧组的一个男演员关系挺好。就连程苔晚上回去,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喜欢对方。可等到杀青离开剧组以后,似乎就没有这种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