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的聚餐放在了城市中最好的酒店。
“真有钱。”楼思悄悄地在程苔耳边感慨。
“当然啦。”程苔笑笑,“节目组拿到那么多赞助,这点钱,小意思啦。”
接到迁帆的电话,程苔悄悄地溜出了包间。一边讲电话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大露台上,她皱起眉头,但还是走过去,一手抓着铁栏杆一边跟迁帆打电话。
夜晚的风有些凉。挂断电话以后,程苔还在看着街道上的万家灯火,连身边什么时候有人的都没有察觉到。
“真巧。”
程苔转脸一看,是瞿山南,本想离开,但又觉得好像这里最安静。
“可不可以,”程苔看着瞿山南手里的烟盒,包装上的蔷薇开得很是鲜艳,“给我一根烟。”
瞿山南有些吃惊,问:“你抽烟的吗?”
程苔抓着铁栏杆,看着下面的车来车往,笑着说:“抽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总是在吃芒果干。”
接过瞿山南递来的烟时,程苔触到了他的手指,凉凉的。
“你之前,为什么不跟我说你抽烟?”
“你那个时候,不是说,不喜欢女生抽烟吗,总觉得怪怪的。”程苔慢慢地吐出一口气,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我说不喜欢你就不抽吗?那我说不喜欢你天天拍戏,你就不拍了吗?”
程苔的手抖了一下,似乎是在开玩笑:“不是因为你,我现在说不定都拿到视后了。”
两个人就这样靠着铁扶手,一句话都没有。
晚风吹着,程苔觉得有些冷,她刚准备熄掉手里的香烟,才发现瞿山南脱下了西装外套。程苔隐约看见了西装上的袖扣,说:“你又换了新袖扣啊?”
“祝你生日快乐,每一年每一天都开开心心的。”程苔把包装精美的袖扣送给瞿山南,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为了看起来更精致,她特地选了星星贴纸贴在包装盒上,配上深蓝色的彩带,很有星空的感觉。
程苔现在已经不记得那对袖扣是什么样的,只能想起星星贴纸。
瞿山南一下子不知道该把西装怎么着,程苔倒是继续看着楼下的车来车往,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跟瞿山南说话,“我对于你,就跟这个袖扣差不多,不过就是一个彰显品位的装饰品而已,偶尔还有些实用价值,但其实,有跟没有,也没有什么区别,想起来就顺出来带着,想不起来多得是备选项。”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瞿山南把外套搭在胳膊上,抓着栏杆。
“我怎么想无所谓。我们现在不都过得挺好的,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
“你现在说话变化好大。”
“怎么了,你以前说我疯,现在看到这样温和平静的我又不习惯了吗?”
“不是,你现在这样不是平静,是冷漠。”
“随你怎么想。”
正当此时,程苔听见了有人喊自己,转头一看,原来是楼思,看见程苔和瞿山南站在这里,她很是意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转身走人还是跟程苔说些什么,程苔倒是自然地扔掉手里的烟蒂,“再见。”
她踩着高跟鞋,神色自若,仿佛这双鞋与她的脚早已融为一体。
“你和他说了些什么。”刚一出露台,楼思就看看身后,连忙追问。
“没说什么啊,借他根烟抽。”
楼思瞪大了眼睛,满脸都写着不敢相信,“你告诉他你抽烟了?这么长时间你忍得那么辛苦居然就这样告诉他了?”
“对啊,何必呢?”程苔自然地搂着楼思的胳膊,“想想也是好笑,在一起那么久,他居然都不知道我抽烟的。”
楼思没有说什么,似乎在想些别的,程苔搭着她的肩膀,说:“安啦,想那么多干吗?”
可没几天,网上就流传出程苔和瞿山南在露台上抽烟的照片。照片的处理极其微妙,虽然能够看出来是程苔的轮廓,但如果说不是她,似乎倒也成立。
程苔知道这个时候爆出自己疑似复合的恋爱传闻,不过是为了遮掩圈子里其他人闪婚又闪离的新闻。
这次的新闻画风太正常,程苔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无聊的时候翻到,程苔看到有人把她说成瞿山南的白月光。那家媒体号程苔很是眼熟,不久前他们还评论自己是“马失前蹄的拜金女”。
“什么白月光黄月亮的,说出口都觉得矫情,不过就是心里的一堆骷髅而已,早就看不到原来的模样了,还硬摆在那里占个地方给别人看。”程苔眯着眼睛看文章,觉得有些好笑。
齐蔓拍戏有了两天空闲,大半夜来程苔家敲门。
程苔头发凌乱,光着脚给她开门。
“你不能回自己家住吗?”程苔哈欠不断,开了门后就去沙发躺着。齐蔓一开灯,她只觉得刺眼,直接趴在沙发上。
但齐蔓似乎活力满满,熟门熟路地去厨房翻出吃的,坐在沙发上开心地说:“就两天,不值得收拾,我特别想你,这不特地来和你说说话吗?”
“那可谢谢你了。”程苔把脸埋在抱枕下,有气无力地回答。
程苔没有想到,第二天晚上齐蔓是被瞿山南送回来的。她惊愕地看着门外的瞿山南,还有扶着齐蔓的林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