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的粉丝,在网络上指责程苔,指责她不敬业,直播撕海报的,烧同款的大有人在。
“这些都是我的粉丝,每天在网络上说喜欢我,无论发生什么都支持我。”程苔躺在后座上苦笑。
副驾驶上的楼思赶紧给她递了一把开心果,笑着说:“别想其他人,多吃点开心果,人也可以开心起来。”
当程苔从节目中退出以后,感受到了综艺对于自己人气的影响。但她没有力气再去上综艺,节目组也没有耐心再等她调节心情。
庆幸的是,她有了很多时间。但她也没有闲下来,不是被洛溪梨拉去看比赛,就是被齐蔓拖去逛公园,还有路白喊她去家里吃饭。奚安娜倒是很少找她。所以当奚安娜找到她的时候,程苔也愣了一下。
她好像很久没有和奚安娜单独相处,大学的时候她和齐蔓还会在宿舍里,兴致勃勃地从奚安娜收拾出来的旧衣服里找适合自己的衣服穿。后来毕业了演戏,奚安娜已经是影后在手,本来就比她们几个忙,再加上程苔对郦婓的看法,她们见面吵架早就是家常便饭,拍戏的时候住得近还能见个面,像今天这样单独出来玩更是少见。
奚安娜说要带程苔去吃好吃的,但程苔觉得不妙。奚安娜的口味对程苔来说就是负担。以前奚安娜给她们带甜点,据她说味道很好,但程苔只吃了一口,立马皱起眉头。她觉得自己仿佛在干吃白砂糖,满嘴都是甜腻的感觉。
这次奚安娜带着程苔进了一家湘菜馆。看着一桌红通通的菜肴,程苔咽了咽口水。还没有开始吃,她就觉得嗓子眼冒烟,一个劲儿地喝水。
程苔只吃了两口,觉得自己仿佛着了火,一句话说不出来,只是流眼泪流鼻涕。刚开始程苔还能控制住,抱着杯子灌水,到后来,她也不想努力了,一边吃一边哭,不知道是被辣哭的,还是因为其他的事情。
“哭吧哭吧,不哭容易憋出病。”奚安娜一只手搭在旁边的椅背上,另一只手慢悠悠地晃着桌上的调料瓶,“我外公走的时候我哭得稀里哗啦,眼睛都要瞎了,天天带墨镜,专业里还在议论,说我手术失败,没有办法见人。”
“我的传闻也多了去,程大葵来给我送栗子蛋糕的时候,还有人说我傍上了富二代。程大葵哪里像富二代了。”程苔不停地吸鼻子,自己的水喝完了,把奚安娜面前的杯子拿过来,一饮而尽。
“你这样领着我逛一天,不觉得冷落男朋友了吗?”程苔坐在副驾驶上,抱着奚安娜给她买的一大堆不知道什么牌子的护肤品,偶尔去摸一下面前的小玩偶。
“什么男朋友,男朋友哪有姐儿们重要。”
程苔越来越难睡着,即使睡着了,外面还是一片黑的时候就会醒过来。她开始捡起大学时候的习惯,每天早上去附近的公园练早功。
距离她上次来公园吊嗓子已经过去好久,但是公园的保安大叔一看到程苔,还是热情地打招呼:“你最近很久没来了,是出去表演了吗?”
程苔顺着大叔的话胡扯:“刚刚巡演才结束。”
公园里已经开始有金黄色的落叶,程苔站在池塘边拉伸的时候,偶尔会有落叶飘到她的面前。
读大学的时候,程苔早上通常是在操场上练早功。有落叶倒是意味着新学年的开始。如果地上有蓝花楹,说明又迎来了告别季节。
程苔站在看台上,对着空空的操场大喊。练发声的时候,她通常是读图书馆里借来的大块头。现在她读的是爸爸买的书。很多东西她都不是太明白,但是当她读出来,仿佛能与作者达成一种难以言说的心灵感应。
读了一会儿,程苔有些累,坐在石凳上发呆。这时她听见提示音,发现是有人发邮件。她本没有当回事,但是一看居然是段人行。
程苔狠狠地掐了一下胳膊,发现并不是做梦。她想打开邮件,但又不愿意,担心是系统问题,到最后白白高兴一场。
她深呼吸后,还是打开邮箱,发现真的是一封邮件,写着:
对不起,谢谢你,你要好好地
这时一片叶子落在程苔脚边。前几天刚下过雨,石板路上有着大大小小的水坑。水面上飘着不同颜色的叶子。程苔抬头看了一眼,虽然树上的叶子已经开始有些变少,但还是努力地维持着原来的茂盛。过不了多久,这些树会变得光秃秃,然后重新茂盛,春夏秋冬,呈现出不同的样子。
离开综艺后,程苔决定重新开始演戏。
“你真的可以演戏吗?”洛溪梨很是担忧,“要不你先去演话剧吧,我姑姑她在忙这个,她会好好照顾你的。”
程苔抱着玩偶,靠在沙发上,笑着说:“我不拍戏工作室吃什么,难道还真指望小安娜养我一辈子吗?”
“齐蔓呢?”
“她先替我还了两笔钱,我快要补上了。这段时间她的账目是另外的,等到熬过这段时间的风波,我就会和她说清楚。”
“程程,你撑得太辛苦了。”洛溪梨原来也是靠着沙发,但忽然坐起来,打了下程苔的胳膊,很是心疼,但又有些担忧。
“那封邮件,不是段人行发给我的,我知道是谁,可我只能装不知道,努力走出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辛苦。”
程苔挽着洛溪梨的胳膊,仿佛大学时候拉着她陪自己去操场跑步一样,笑嘻嘻地继续念叨:“欠你们的钱,我可以还得清,但是这段时间你们替我费的心,只能这样了,谁让我们就成了好朋友呢。”
“我可没有为你费过心。”洛溪梨假装很是嫌弃,想要推开程苔。
程苔靠在洛溪梨的肩上,轻声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