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怎么样?”楼明夜道。
“皮外伤,糊点儿药膏就好了。”兰澈眼珠子骨碌一转,故作娇弱,“不过还是很痛啊!疼的晚上睡不好觉,饭也吃不香。以前受伤的时候都小洛总会抱着我,他抱着我就不疼了。可是现在小洛不在……主子,你说该怎么办呢?”
嗖。
第二支梅花镖破窗而入,精准地将兰澈袖口钉在桌面上。
“发疯的母老虎!”兰澈愤愤骂道,想要拔出梅花镖,使足了吃奶的劲儿愣是纹丝不动。她怏怏不乐闷哼一声,重新坐回凳子上,可怜巴巴望向楼明夜求援。
片刻前楼明夜还和颜悦色与她交谈,这会儿却不知为什么,他又在微笑。
兰澈头皮一麻,心头悲凉。
作为动不动就偷偷观察自家主子一言一行的贴身小厮,她太了解楼明夜这种意味着危险的微笑代表什么了,即便他的病还没好利索,欺负她仍然绰绰有余。
“主子,我去给你盛碗热汤。”兰澈找个借口想要脚底抹油溜走,无奈袖口还被钉在桌上,怎么扯也扯不下来。
楼明夜好整以暇靠坐,微微眯起狭长眼眸:“那个小洛,全名是什么?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回主子,我不知道,真不知道。如果这个问题上我有半句谎话,就罚外面那只发疯的母老虎把我吃掉,怎么样?”兰澈极力摆出诚实表情博取信任。
嗖。
第三支梅花镖穿透窗纸又穿透兰澈脑后束起的发髻,咚地栽进花盆里。随着发带被割断,兰澈一头乌黑秀密的长发飞泄,原本被一身小厮衣衫遮挡的身躯,瞬间多了几分女性柔美之感。
恰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少主,大理寺来了个狱卒,说是替祈王送个口信儿。”
兰澈眼神一亮:“温彧?快快快,快让他进来!他一身蛮力,肯定能把这破玩意拔掉!”
楼明夜眼中和润之色淡了淡,及至温彧走进,他又是那副精明油滑偏不乏气度风姿的翩翩公子模样端坐桌边,丝毫看不出病色。
温彧的确是替祈王来送信的,信上除了谨慎地再次询问确定楼明夜是否愿意让兰澈回到大理寺外,还附了一封简短信函,介绍了一桩目前正让大理寺卿徐超之直薅头发的案子。
在软硬兼施逼迫温彧拔掉梅花镖后,兰澈又拳打脚踢逼他给她束好头发,自己则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前,摸着下巴盯紧楼明夜:“主子,祈王这封信什么意思啊?”
楼明夜稍作思索,折好信放回信封中,淡道:“翰林供奉林如海府上死了一名大丫鬟,妻子赵氏闹着说不可能是自杀,非要大理寺明察。徐卿这两天忙着三司会审抽不开身,手下又没什么能彻底交付信任的人顶替,于是想到了你。祈王的意思是,希望你先过去探探情况,是自杀还是如何,回去给徐卿个回复——这是徐卿给你的第一个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