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就是贵族,维克托公爵也没被怎么样,叛徒们甚至找来牧师帮他处理了餐具弄出伤口。这些都是靠恶魔女孩把牧师扯进角落里逼问出的结果,牧师名叫德瑞克,长期服务皇帝一家,情况紧急海伦娜只能把假设他仍然忠诚,为己所用了。
不赶在卫兵换岗之前救出父亲,救出王子,还有她那个怪胎学生,一切都完了。海伦娜安排艾薇去帮德瑞克,也不管牧师想不想得明白,只叫他们赶紧救王子。她自己则要赶去关押老爸的地方,牧师说了,那里也就只有两个看守。
两个傻男人而已,我能解决。
正想走的时候海伦娜被艾薇拉住,恶魔女孩问了个令她颇为意外的问题:“别忘了里昂。”
明明是恶魔却在乎一个小男孩?看着女孩认真的脸,感受着她的手劲,法师对艾薇的信任又加深了几分。
“当然不会。”她给了保证,艾薇这才要牧师前面带路,后者仍然是一头雾水,搞不懂海伦娜怎么会把希望寄托在这个普通女孩身上。
一个牧师和一个恶魔走进酒馆,是被太多吟游诗人说烂的冷笑话了。
没了恶魔女孩陪在身边,海伦娜胆子都跟着小了不少,当了太久教书匠,积累的那点实战经验都快荒废了。为了不被怀疑,至少不被立刻看破,她不敢召唤出石肤术护体。
她在楼梯上方站了一会,反复吐气直到呼吸频率恢复正常为止。下方的脚步声清晰可闻,而每一个都是她的敌人。法师壮着胆子走下楼梯,朝关押父亲的房间走。
路上遇到的卫兵不是没人盯着她看,她已经提前和艾薇交换外面穿的裙子,现在这身普通女孩打扮应该能帮她蒙混过关。
的确没人阻拦她,但这不包括路过时的毛手毛脚,相比之下语言上的轻佻都算绅士。公国人自持胜利者,对被征服者予取予求也是常态。
海伦娜这辈子从没被除了家人以外的异性触碰过(里昂碰过她这件事被她自动忽略),如今算是全完了,有人调戏过她后竟然还做出了评价,“不错嘛”。
她忍了,她没有恶魔女孩徒手拧断脖子的能耐。乔装打扮的贵族大小姐默默忍受了屈辱,平端着虚应故事的水盆,一路走向德瑞克牧师描述过的房间。
旧式城堡的内饰都缺乏特色,她全靠牧师对门口守卫的描述找对了地方。一个大胡子,一个刀疤脸,嗯,海伦娜抬眼把他们都瞧了瞧,对上了号。
这么做时大小姐忽略了个问题,地位卑微的佣人哪来的胆子盯着大兵看?好在她是女人,大兵对她古怪的表现视而不见,专心致志的拧她屁股,气得她满脸通红。
海伦娜急中生智用脚踢门,引起了里面人的注意,这才被放过。由于女仆进去伺候大人物的时候门不准关上,她打算靠眼神交流。德瑞克牧师说过,里面分别关着她的父亲,威廉队长,还有两位禁军骑士,卡洛斯和安德鲁。
禁军的人没认出她来,其中一位斜眼看了下她,见端来的不是酒而是洗漱水后,那张脸拉的比马都长。另一位则是头都懒得抬,小小侍女不配大人关注。威廉坐在父亲旁边,公爵弓着腰,两人都是背对着她。
海伦娜硬着头皮继续向前,祈祷对方别太过惊喜,引来卫兵注意。门口虽然只有两个,但旁边的房间可是坐着一整队的士兵在打牌消遣。
父亲果不其然戴着那副秘银镣铐,光是靠近就让她感到恶心,坐在一把椅子上的公爵头低的快要埋进两腿之间。别说宝贝女儿,连周围发生什么都不知道。威廉队长则比她想象的精明,一看见她就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知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