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任军师校尉,俸禄两千石,制铜印黄绶,亦领兵两千,随刺史左右,施破敌之策,护卫之责。”
“陈平,命东阳县县长,兼东阳县尉,俸禄六百石,制木印黑绶,编甲士一千。执一县之军政农商。”
“其余人等,待功劳满者,回刺史府,再行分封。”
大破黄巾之后,陶谦在第一时间,颁布了三道赏令。
闻陶谦之赏,众士族子弟,无不羡慕也。受赏之陈登陈平,亦是内心狂喜。
陈登之喜,是从政之陈家,以成军政家族也。
陈平之喜,则是掌一县之地,御一县之民,统千余兵甲,成东阳县之最高掌权者。
修禊之日,糜家是破财血光之日,而徐州陈家,则是双喜临门之日。
修禊之日申时,以用过晚食,陈府内堂。
陈珪坐与主位,其下首两侧,陈平,陈登,跪坐与左,右。
正对主位三尺,案几之上,放置一黄印,以及一黑印。
黄印通体由铜制成,一寸长条形,中上部有孔,穿与黄色丝带。黑印则是木刻雕成,大小形状与黄印相似,亦有黑色绸带从孔中穿出。
这就是徐州刺史陶谦,授予陈登,陈平的两方印绶。
陈珪把玩着两方印绶,有些感慨的道。
“当年老夫任下邳相时,乃银印青绶。”
“时朝廷卖官正盛,有党人劝吾,花些财物,得金印紫绶,当大汉之三公九卿。到时位高权重,荣华,富贵皆可来,亦可庇佑后代子孙,何乐而不为。”
“老夫闻党人之言,甚是意动。备下家财,准备去那京都洛阳,买下那金印紫绶。元龙陈平,你们认为,这金印紫绶,可否买得。”
陈珪说着说着,双眼看着座下的陈平与陈登,发出询问之语。
陈平知道,这是陈珪在考校与他。
灵帝卖官之事,陈平亦有所闻。
常有老者言及,帝在洛阳,制那卖官社所,无论何官职,下至县令县丞,上至三公九卿,俱明码标价。只要有钱,皆可买得。
钱买权,也异常不可。有了权,再压榨其下之人,那么钱,亦可轻易回手。
但陈平绝不会,将这种想法告之陈珪。如那般,岂不成一贪官。
陈平思考了好一会儿,道。
“平不才,亦不知其中奥妙。但平认为,可买得。如老爷当得三公九卿,以老爷的才华,定能辅佐帝王,为大汉立不世之功。”
“哈哈哈。”闻陈平之言,陈珪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典型的拍马之言,但出自忠勇的陈平之口,这拍马之言,就成了赞扬之言。
“汝这般说辞,亦有一定道理。老夫虽老,但宝刀未老也。吾之少年大愿,被汝一语道出,如早些见你,说不定老夫听你之言,真的买了那金印紫绶。”
“元龙,汝来说说这其中道理。吾为何改变了想法,不买那金印紫绶。”
陈登嘴角微扬,观其神态,心中已有答案。
陈登向陈珪拜道。
“金印紫绶,好似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有名,而无权也。今宦官执政,阉人祸国,即使三公九卿,亦要仰其鼻息。买官之钱财,给那些宦官,还不如施与贫民,换些美名。”
“哈哈哈,好,元龙一语道破也。但这并非全部,还有期间发生的一件事,让老夫彻底改变了买官的想法。”
“愿闻父亲,老爷解惑。”
陈珪捋着二寸短须,继续道。
“此间有一强人,乃地方豪强,官拜前将军之董卓也。灵帝欲以并州牧之高官,让其军旅归于朝廷,然董卓自恃战功与军中威望,公然违抗帝命。而皇帝百官,却无可奈何也。”
“所以老夫就想,那三公九卿,灵帝可以说罢就罢,说免就免。而对拥兵自重,公然抗命的董卓却没有办法。这是何解。老夫曾思绪良久,得出一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