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弦断,众人醒。
归乡之音,让他们经历了美好的梦。但醒来后,却惊恐发现,此乃地狱也。
夜黑风高杀人夜。
杀声震天,火光冲天,血气漫天。
痛苦声有之,呼喊声有之,求饶声亦有之。
“渠帅以擒,抵抗者死。速速投降,违令者斩。”
典韦之声犹如奔雷,所有声音全被覆盖。
这道声音,以渠帅的大帐为起点,在五千新兵齐声怒吼下,传递给了所有黄巾军。
一面被破,全面皆溃。渠帅被擒,黄巾军士气大跌。
小股的抵抗纷纷被平,绝大多数黄巾,伴着夜色,逃出了阳都。留下一地的老弱病残。
此时风以停,云亦散,那夜黑风高之景,转瞬即逝。天空再次璀璨,繁星闪烁。
黄巾渠帅大帐。
管亥闭口不言,对陈平怒目而视。
陈平嘴角微微上扬,让被俘的管亥亲卫,跪成一排,然后命令手下,依次将他们砍杀。
先是臂膀,再是腿脚,最后是头颅。
我陈平想看一看,你管亥的这些亲卫,亲眼死在你面前,你还会无动于衷吗。
你管亥不怕死,怕不怕你的袍泽之死,怕不怕你的兄弟之死。
亲眼目睹他们的死亡,是让管亥,开口的最好方法。
连砍三人之后,管亥终于道出了实情。其实在砍杀第一人的时候,管亥就说了实话。后两位的死,只不过起到了验证的作用。
“他们的死,没有任何价值,果断配合,他们还会死么。杀死他们的,不是我陈平,是你管亥。”
管亥,被陈平的话,彻底击溃。咬牙切齿,不停咒骂着陈平。
“你个天杀的杂种,毫无人性的杂种。”
管亥的叫骂,陈平有一万言可以应对。但陈平没有这么做,以成为将死之人的管亥,完全提不起陈平的兴趣。
而能提起陈平兴趣的,只有管亥说的那段话,
管亥言。
“少主张蝉,以领两方黄巾军,每方十万人,共二十万人,转战徐州东海郡。”
“糜家所得财物,少主张蝉只带走一小部分,因琅邪城大火,足有八船财物,被张蝉秘藏在琅邪郡城。”
管亥的两则消息,让陈平十分欣慰,对他威胁最大的张蝉,已带领黄巾军主力,转战东海郡。糜家被抢的财物,也终于得到了下落。
但又有一个问题出现了。
那就是陈平想独吞这些财物,而要独吞这些财物,必要占领琅邪郡城。
攻打琅邪郡城,陈平是绝对不敢的。那可是彻底的造反。
只有一条路可行,就是琅邪郡城,再度被黄巾攻克,陈平率领军队去琅邪救援。
这么一想,这管亥还不能杀啊。如果杀了管亥,那一定是树倒猢狲散。
战败的黄巾军定慌不择路,很难再集结起来,攻打琅邪郡城。
你管亥不攻打琅邪郡城,我陈平怎么去救援,怎么得糜家财物。
陈平看着被捆绑的管亥,还有七名没有死的亲卫。想到了一个办法。
绳索的绑法,名叫捆猪结。这是陈平亲手教与兵卒的。
身为屠夫的陈平,可以让这种绳结,做到不让人察觉的破坏。
破坏之后的捆猪结,只要身体一挣扎,即可挣脱绳索的束缚。
让大帐的十余新兵,押送他们去密林斩首。想必管亥和他的亲卫,必定反抗。
到时鹿死谁手,并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