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过年,也是在琅邪过。就算消息传过去,他们也不会来。
冰天雪地,从琅邪到徐州城,只为了道贺,这种蠢事,他们是不会干的。
再说他们亦是寒门出身,又要养活一大家子人,不容易啊。
陈平想着想着,放过了这二人。
但有一人,陈平是绝对不能放过的。那就是升为二阳校尉的糜芳。
你糜芳能有今天的位置,全是我陈平在暗中使力。
虽然糜芳这个二阳校尉,在琅邪只是挂个名,亦没有任何兵权,但为了这个名,也应该道谢我陈平才是。
没我陈平,你哪来的二阳校尉之名。
糜芳果然不负期望,亲自向陈平进行口头道贺。而这道贺之礼,却是没有。
“平弟,汝也知道,家兄管吾甚严,吾糜芳,现在是身无分文啊。”
“到了琅邪,这道贺之礼,我再给平弟补上。不仅有道贺之礼,我还送你两绝色美人。”
糜芳的话,让陈平有股打人的冲动。
好歹我陈平,也是堂堂半个太守。不仅是郡尉,还是代理郡丞,竟然一份贺礼都没有。
陈平的颜面,彻底扫地。再无任何面子可言。看来这应酬之道,与我陈平无缘。
正当陈平感慨时,陈府的府门处,传来了阵阵吵闹声。
“汝是何人,不带任何贺礼,亦不知对何人道贺,快快出去。”
“此人身着打扮,太过怪异,不像士族子弟,倒向一游侠。”
“吾看这人就一闹事之人,总管,礼官,汝二人还是快快吩咐下人,将其叉出府去。此人挡在门口,我们怎入陈府。”
“好啊,敢在陈府门前放肆,来人,将这人打出府去。”
“哎呦,此人力气甚大,好疼。”
吵闹声变成了惨叫声,这让招呼来宾的陈登,满脸铁青。
“陈平,汝带上护卫,去看一看,到底发生何事。如真是闹事之人,就给我打出去。”
陈登眉头紧皱,直接将这烂事,甩给了陈平。
“是,兄长。”
陈平的面色,同样是铁青一片。
正为了应酬之事闹心,如今又来这一出,正好暴打那闹事之人,以泻心头之愤。
陈平二话不说,带上典韦,就出了府门。
“陈家大喜之日,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到底发生何事。”
陈平的出现,让陈府的总管和礼官,找到了靠山,连忙指着那挡路之人,说起了坏话。
陈平闻之,亦是大怒,看向那挡路之人。
初看此人,年纪与陈平相仿,身高八尺左右。方脸细眼,给人一副刚毅之色。
再看此人,寒冬之日,穿一破烂麻衣,通体筋肉外放,极为魁梧,不知那冷意。
三看此人,拿铁枪,背悬双手戟,挂长弓,腰别双箭囊,此身打扮,乃一习武之人。
而此人身后,则放置一辆木轮大车。
车下,横七竖八,栽倒着十余位陈府家奴,不时发出惨嚎声。
车上,三五床破旧棉被,包裹着一位满脸通红,面露痛苦之色的老妪。
此情此景,让陈平想起了悲苦的流民,一瞬间,怒气全无。
这拉车的魁梧少年,和车上的老妪,一看就是穷苦之人。
想必定是有难言之隐,才在陈府门口,久久伫立,不愿离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