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曹操将军以突出重围,正聚集溃兵,向敖仓方向逃去。”
“报,董卓后军放弃追赶曹操,正率领两万兵马,向我方追来。”
敖山另一端山口,陈平听着探马的回报,又看着前方溃散的董卓前军,长叹一口气。
陈平知道,他和曹操都败了。虽然逃脱了埋伏,但损失惨重也。
如今之况,只能撤退,不能继续深入。如再行深入,定会被董卓后军追杀。
寻找张蝉母子,对陈平来说,以无能为力。
“令,全军绕过敖山,撤回敖仓,与曹操所部汇合。”
陈平调转马头,下达了命令,准备带领军伍撤退。
“主公且慢,主公且看前方。”
张辽的话,让陈平一愣。
陈平顺着张辽所指,遥望前方。
只见二里之遥,敌方的一辆车架,被二百余兵卒保护,正在逃跑。
“主公,此马车张辽认得,却是那董卓的幕僚,李儒的车架。”
“什么,李儒。”
闻张辽之言,陈平双眼发红。陈平对李儒的仇恨,不下于对孙坚的仇恨。
李儒的反间计,可是差点要了陈平的命,李儒,必须要俘虏才是。
陈平想到这里,连忙改变命令。
“令,文远率先锋军,跟随我陈平,追上马车,必要生擒李儒。”
“程昱,典韦。率领其余兵卒,用巨石树木封锁山路,阻碍来援的董卓后军。”
“待擒获李儒后,吾等一同撤退。”
发布完命令后,陈平快马加鞭,带上张辽和先锋军,向李儒的马车追去。
“报,大人,陈平军以追到身后,吾等该如何是好。”
闻亲卫之报告,李儒满脸惊惧。李儒没想到,陈平不顾徐荣后军,真的向他冲来。
“所有亲卫听令,殊死一搏,抵抗陈平军。助我李儒逃脱。”
李儒深知,如被陈平俘虏,那真有可能死去。孙陈火并,想必陈平一定深恨我李儒。
看着这些亲卫心腹,李儒满脸不舍。但他们死,能让我李儒逃脱,也算死得其所。
当所有亲卫迎向陈平军时,李儒再次下令,让车夫赶着马车,继续前行。
而李儒和张蝉母子,则下了马车,躲藏在道边的密林中。
马车的速度,绝对比不上战马的速度。李儒知道,如坐在马车中,早晚会被陈平追上。
用空马车吸引陈平注意力,调虎离山,方能甩开陈平,然后得以逃脱。
果不出李儒所料,二百亲卫,只不过抵挡了盏茶功夫,就全部杀败。
而陈平带着兵卒,也正如李儒所愿,追赶着前方的空马车。
看着奔驰而过的陈平,张蝉本想大喊,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此刻的张蝉,心中可谓情感交杂。脑中全是陈平的影子。
糜家修禊的卑鄙陈平,琅邪城的体贴陈平,洛阳城的痴情陈平,敖山山路的狠毒陈平。
张蝉不知道,这些陈平,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陈平。
百般情愫,千般思念,化为滴滴泪水,从张蝉的眼眶中流下,落在了五岁小儿的脸上。
“娘亲不哭,娘亲不哭,有孩儿在。”
五岁小儿看着流泪的张蝉,伸出小手,帮张蝉擦着泪水。但怎么插,都插不干。
张蝉看着五岁小儿,双目迷茫起来。
“孩儿,或许在你出生时,你的命运就已注定,那就是永远没有父亲。”
“我张蝉,绝不会让我的亲生骨肉,像他父亲那般,如此多变。”
“我要让我的儿子,安稳的度过这一生。”
“呜,呜,呜。”
看着泪流满面的娘亲,悲伤的娘亲,五岁小儿,大哭起来。
“闭嘴,快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