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徐州大军经历了三败,可谓士气大降,再无战心。
兵卒如此,将帅亦如此。
徐州士族,各军将领,纷纷劝说陈登,不可再战。
“陈平乃百战之将,作战经验丰富,如果再次攻城,我军只会徒增伤亡。”
“那白灰不知是何物,吸之气息急促,触之火热如油,如果掺进眼中,更会导致流泪失明。还有那铁砂和粪汁,皆是要命之物,粘在皮肤上,不日就会感染溃烂。军中的兵卒言道,即使战死,亦不要折磨而死,此三物,真是邪恶歹毒。”
“陈平的守城之法,兵卒惧怕也。我等撤军吧。”
“言之有理也,不要再战了,撤军,撤回下邳。”
大军主帐犹如菜市场一般,撤军的声音此起彼伏。
陈登望着一众部下,表面平静,内心则波涛汹涌。
陈登发现,用利益捆绑的手段掌控军队,并不灵验。
一旦打了败仗,士气大失之后,军中的将领是不会听命与他的。
即使给再多的钱,用再多的利益交换,都不行。
陈登终于意识到,钱不是万能的,要想震慑三军,必须要有威慑和威望。
威慑,陈登不是徐州牧。威望,陈登是一个文人,没有军中威望。
没有威慑和威望,只用利益捆绑的手段,怎可震慑三军。
陈登想通之后,冷汗直流。
绝不能这样发展下去,没了徐州军队的支持,陈登将一无是处。
“呼吸。”
陈登长吐一口气,又慢慢吐出。
陈登在平复着心中的情绪。
“诸位,请听陈某一言。”
待焦躁的气氛稍散后,陈登看着一干部下,大声道。
“诸位将军,各位族长,尔等之言,言之有理也。当下之际,攻城必败。但是,我等亦不能撤军,因为元龙想出一计,此计可攻破琅邪。如要撤军,岂不可惜。”
陈登之言,让众人迷惑。
王真看着陈登,满脸不解,道。
“不能攻城,如何攻破琅邪。”
陈登哈哈一笑,道。
“我等之所以失败,是败在城墙地利之下。只要打破城墙,我军必胜也。元龙连夜思考,终于想出一计。此计定能攻破琅邪郡城,并且不费一兵一卒。”
陈登之言,让众将一滞。
不费一兵一卒,果真如此吗。
众将决定,听一听陈登的计策。如果此计真能成,为了利益,众将还是愿意配合陈登的。
“元龙之计,计将安出。”
众人之问,让陈登会心一笑。陈登知道,他的话语转移了矛盾,打破了撤军的念头。
陈登清咳一声,将他的计策讲了出来。
陈登言。
“前三次攻城只不过是试探而已。从试探中可知,攻城不可取。既然不能攻城,那么只能借助外物。外物,无非是地火风水。土山已经失败,但是还有火,风,水三种方法,我等可用水淹之法,借助黄河之水攻破琅邪。”
“琅邪北临黄河,我等大军亦身处琅邪城北门,只要派兵卒挖壕建坝,封堵黄河水,不出几日,黄河必会改道,冲击琅邪郡。”
“水淹琅邪郡城,琅邪兵会失去城墙地利。没了地利优势,我等可借助弓箭之利,一举攻破琅邪,然后灭杀陈平。”
陈登提出的水淹之计,让众人大喜不已。
原琅邪太守王真,连连叫好。
“秒,果然是妙计也。现今之时令,虽然是初秋,但黄河水量依然充沛。琅邪地势低洼,我等改道黄河,用黄河水冲击琅邪城,琅邪必破也。”
凶悍的黄河有目共睹,众将皆不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