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妈妈出身也是青楼,只不过长得不好,并不红,这才被派去给红得发紫的花百合做了管事婆子。没想到花百合不但长得好,手段更加厉害,短短时日就抓住了韩义鹏的心,让其为自己赎身,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连带着自己这个管事妈妈也进了知府的府邸,且十分得脸。
此刻,丁妈妈听了花小娘的劝告,并不以为意,这韩府说是夫人掌家,可奈何老爷喜欢的是花小娘,不但给田产给店铺,甚至还给了几副管家的对牌子,专管韩府四司六局中最有油水的帐设司、厨司、果子局和蜜饯局,单这管家一项,百合院每年就有上万两银子的收益。再加上那些田产地铺的收益,花小娘只怕每年能得三、四万两银子。正是如此,二少爷才能在外面喝花酒,二小姐才能穿得上比大小姐还华美的裙子。
花小娘倒也不是真的告诫丁妈妈,甚至她也觉得,韩府夫人杨氏长得有些太丑了,若不是娘家富庶,怕是老爷早就将她休弃了。所以,她转了话题,道:“怎么不见仙露?”仙露是二小姐韩梦凡的小字。
说起这个,丁妈妈就显现出不忿来,道:“那白家的表小姐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咱们二小姐与之说了几句话,她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着,将昨日二人的对话说给花小娘听,之后道:“二小姐不过是看上了她的一串珊瑚珠子,白家小姐也太小气了些!不但不给,还出言讽刺,害得咱们二小姐去星岛湖的时候在马车里哭了一路,回府之后也郁郁寡欢,今日还睡着没有起呢。”
昨日事情太多,韩义鹏又一直在她屋子里,所以这些事她还不知道。此刻听了丁妈妈说,也是皱眉,道:“珊瑚手串?之前比珊瑚手串更贵重的东西,她也不见珍惜,别人说句好,就傻乎乎送给别人。我听说,她前几日还给了大小姐两块上好的茶饼,如今却对我女儿小气起来。我看,她就是欺辱仙露是庶出!”她恨恨地将手中的木梳往桌子上一丢,脸上已经带了怒意。出身是她最大的污点,如今连累得儿女也抬不起头来。
丁妈妈心中愤恨,可也知道暂时还得哄着白依伊,便劝道:“小娘也别气,她不过是一个商贾的女儿,待得一年半载后,咱们韩府得了白家的家产,还不是任由小娘怎么羞辱?到时候咱们将今日的仇都报回来就是了。”
花小娘忍了半晌,才忍下这口气来,绞着手里的帕子,缓缓点头道:“到时候落在韩府手里,我便求老爷,好好给她来些手段,以出我心头之气!”她原本娇美的脸上此刻尽显恶毒。
丁妈妈却笑了,没错,也要让那商贾出身的小蹄子尝一尝什么才叫羞辱!
忽然,一小丫头跑进来,面色诡异道:“小娘,白家表小姐来了。”
二人一愣,白依伊住进韩府之后似乎是对这些姨娘十分鄙夷,向来对她们不说话的,今日怎么跑来了?
花小娘哪里敢怠慢?忙站起身来问:“来作什么?”
小丫头的脸色更诡异了,支支吾吾道:“跟着白小姐的人拿着竹竿竹篮,说,说是要采摘咱们百合院的牡丹花回去做果脯吃。”
花小娘满脸震惊,反问:“什么!”这里可是她花百合的院子,不是她们白家的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