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忽然醒了,她习惯性地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口水,迷茫地四下看了看,随后坚定道:“我没睡着!”
白元鹤嘴角抽了抽,母亲已然快八十的高龄了,如今耳聋眼花,刚刚的事情就不记得,倒是记得很早以前的事情,显然是得了老年病了。
赵氏看着儿子看着自己,忽然傻笑了两声,道:“是不是该吃饭了?”
白元鹤一脸的无语,他哀叹了两声,觉得自己实在是太难了。转头又看到可怜兮兮站在厅上的几个仆从,道:“你们退下吧,明日好好查看一下三爷去了哪里。”
那几个仆从事情办砸了却没有受到惩罚,只觉得比捡了金元宝还开心,闻言忙行礼退下。
白元鹤琢磨着按照脚程计算,明日田小姐也该回来京城了,他是否能登门田家问问三儿子的行踪。
那边赵氏看儿子不理会自己,觉得很委屈,追问道:“咱们家晚上吃什么?是大饼子还是莜面鱼?”
白元鹤有些嫌弃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没好气道:“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琢磨吃的事情?”
赵氏被儿子训斥,愣了半晌,随后擦了擦眼泪,道:“你凶我。”
白元鹤深深吸气,他觉得自己的父亲去世之后自己就一直流年不利,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霉运才能走到头。
赵氏看儿子不哄自己,哭得更带劲了,从十月怀胎说到给白元鹤喂饭,从天下大乱说到定国公封爵,说得白元鹤一阵阵脑瓜疼。
赵氏身边的贴身嬷嬷从里屋拿出一个食盒子,打开之后里面都是金灿灿的奶皮酥和做成樱花样式的樱花烙糕。
赵氏不哭了,拿起奶皮酥吃了一个,觉得好吃,便又吃了一个,之后对白元鹤道:“儿啊,这是什么?怎么这么好吃?”
白元鹤拿这个母亲也是无奈了,只好哄着道:“是奶皮酥,明日再给娘买些。”
赵氏忙点头,嘱咐道:“买两斤,一斤给我留下,一斤给你隔壁王婶子送去。”
白元鹤面上点点头应着,心里却道:“那王婶子早在天下大乱的时候饿死了!我难不成还给她烧些?”
告别了赵氏,白元鹤出了赵氏居住的百寿堂,他从怀里拿出一粒丸药吃了,这是他花费了大价钱搞来的丹药,可让男人雄风大振。
他嘴角带着自信的笑容,径直去了一个偏院里。这里居住的,是他上个月刚刚收纳的一个美妾,姓梅,是个唱昆曲的,十分水灵。
不多时候,这偏院里便响起了一女子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声音要多婉转有多婉转,声调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承恩园里,祁氏冷笑地听着贴身丫鬟说白元鹤去了梅小娘处,冷声问:“他是不榨干自己不罢休呀!也罢,既然他想早点让我儿子袭爵,我又有什么理由阻止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