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辰淡淡道:“不远游也远游了二十年了。”他嘲讽道:“当初不是父亲亲自赶走我的吗?”
白元鹤张口结舌,颤抖的手指指着白子辰,半晌说不出话来。
祁氏忙道:“那时候你父亲是觉得男儿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才想要让你出去闯荡闯荡的。三郎,可不能误会你父亲的好意呀!”
白子辰看祁氏的眸子更加冰冷,道:“哦?那为何白家只有我去行万里路呢?大哥二哥才是白家的顶梁柱,不是吗?”若说白子辰对于这件事没有怨怼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每每说起此事他都是冷言冷语。
祁氏语噎。
白元鹤恼羞成怒,一拍桌子,道:“既然如此,你走可以,丁小娘不许走,你给我送回定国公府来!”
白子辰看着白元鹤气得脸都红了,心里的冷气蔓延。他的父亲为了得到他的财产,竟然每每用他的生母做由头。
白元鹤尤嫌不够,道:“你若是敢私自将丁小娘带走,我便去京兆尹申报其为逃奴,普天之下追捕她!”
白子辰愤怒的眼睛紧紧盯着白元鹤,手中拳头攥紧,他很想就此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带着丁小娘远走他乡,可他不能。不管是为了丁小娘的名声还是女儿的声誉,他都不能。
白元鹤看白子辰不说话了,心里的气出了一些,冷冷道:“你若是想要带着丁小娘回去阱州也不是不可以。”顿了顿,他斜眼看了看儿子的反应,继续道:“你写下字据来,将来百年之后所有的财产都让白志泽继承,我便放了丁小娘与你去阱州。”
白子辰拳头攥得更紧,半晌之后,冷哼一声,起身走了。
白元鹤眼角抽搐,这个儿子太过于无礼,竟然都不与自己辞别的!
白子辰愤愤回到紫雪园之后,怎么都觉得气不顺,干脆叫来马管家,让其偷偷将定国公府在城里唯一的一间茶庄烧了。
马管家愣愣看着白子辰,眼前这人还是向来正人君子的老爷吗?
白子辰看马管家不动身,不由得怒道:“还不快去!”
马管家叹气摇头,还是去了。瞧瞧这定国公府都将人逼成什么样子了?老实人都是这样被逼疯的。
当夜,城西的一家茶叶铺子着火,还引着了隔壁穆亲王名下的一间酒楼。
大火着了一夜,虽然没有人员损伤,可财产损伤着实不小。
穆亲王派了个管家去找定国公府索要赔偿。
定国公府哪里惹得起穆亲王?忙好吃好喝招待了管家,白元鹤又亲自将六万两银子送去了穆亲王府。
经此一难,定国公府所有的积蓄都送给了穆亲王,府中的生活立马就捉襟见肘了。
甚至连祁氏都喝不起血燕了。
二爷白子良娶小妾的愿望也搁置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白元鹤那位唱昆曲的小妾被暴出来,根本没有怀孕。
定国公府上下整整乱了十来天。
紫雪园,碎薇苑。
小彤说着最近从街上打听来的定国公府的消息,笑得见牙不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