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的锋芒毕露,为将来的痛苦埋下了伏笔。”
“我依然无法无天、我行我素,见有不平事,便拔刀相助。不论对方是何人,凡是恃强凌弱、滥杀无辜者,一个字:杀。”
“日子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间,我得罪的大势力越来越多,我的敌人也越来越多。单纯的一对一比试,这天下几乎已没人能奈我何。我的敌人们,见独斗我不成,便开始联合起来设计围杀我。好几次,我都是险象环生,差一点就命丧黄泉,好在自身实在过于强大,硬生生地熬了过去。”
“令我心痛的是,在某次围困中,我虽保的性命,却也让我的好几位至交好友,惨死当场。我逃的性命后,找个隐秘地方躲了起来,像只狗一样独自舔舐伤口。”
“我伤势一恢复,就去寻那仇家,我状若癫狂,心中已被仇恨填满,凡是与仇家有关的,不论好坏,一律被我亲手灭杀。”
“仇家们见我出现,再度联合。不过可惜的是,这一次,我谨慎许多,未中圈套,即使受伤,也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伤。那些仇家见奈何不得我了,竟卑鄙无耻地用起下三滥手段。”
“他们开始围捕我身边的兄弟好友,一个个和我关系亲密的人,被他们无情抓住。连你奶奶,也不幸被擒,那时我们还没成亲,可我也见不得她受一丝伤害。他们妄想以此要挟我,使我束手就擒,我若反抗,他们就在我的面前,亲手将被抓之人残害。”
“那时的我,痛不欲生,人生困苦到了极点。有心杀贼,却斗不过奸人奸计,充满着无奈与不甘。”
说到这,爷爷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充满了伤感。谢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看着。
爷爷继续道:“我本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我非常清楚这一切都是由我而起,我不愿再看到好友被奸人所害,于是,我决定放弃抵抗,死我一个人,换那些兄弟好友一条生路。”
“我的那些兄弟好友,见我欲束手就擒,一个个苦劝我不可如此。你奶奶当时已身负重伤,也是劝我赶紧走,不要管她的死活。我岂是无情无义之人?不论他们如何劝说,我坚决不走,如果死我一个,能换来大家的平安,我愿意。”
“有几个至情至性的兄弟,见我不走,为了使我心中无牵挂,竟……竟……竟是选择自爆躯体。”
“他们,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我被奸人所害。”
“他们,都是铁骨铮铮的真汉子,举世难寻的好兄弟,我……愧对他们。”
“那一日,我流下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泪水。”
爷爷沧桑的眼中,此时也流下了几滴泪。谢然第一次见爷爷伤心,他有些心疼地说道:“爷爷,你流泪了。”
“哦,是吗?”爷爷伸手将眼泪拭去,“哈哈哈,刚才有几粒沙子被风吹进了眼睛里。”
谢然故作轻松地回道:“嗯,是的,我也有好几次眼睛进了沙子,难受死了。爷爷,后来呢?”
“后来,我在极度悲痛的情况下,经过自己的努力,和一些隐世高人的帮助,那困扰我很久很久的境界,终于突破了。我修为大进,在绝对实力的情况下,我寻到仇家,把该杀之人全部杀死。很幸运的,我剩余的那些兄弟好友,都被我安然无恙地救了回来,除了你奶奶受伤过重。”
“自那以后,我开始收敛锋芒,不再争强好胜,那些名利浮华,如过眼云烟般,在我心中,再也泛不起波澜。”
谢然不愿这忧伤的气氛持续太久,轻笑道:“嘿嘿嘿,后来,爷爷的本命仙器‘魔神鼎’,改名为‘无争鼎’;‘天上第一宗’改名为‘天下第一宗’;这‘斗天崖’改名为‘无争崖’,爷爷和奶奶携手归隐,成了那与世无争的逍遥伴侣。”
听到谢然的言语,爷爷有些惊讶地问道:“这些事,你怎知道?我可从来没跟你说过。”
谢然开心笑道:“这些都是奶奶亲口告诉我的,奶奶也只是顺口一提,我也未曾深究,刚刚结合爷爷你说的话,我猜测出来的。”
爷爷向谢然投去赞许的目光,温和说道:“我孙儿真聪明,不愧是我谢家的种,不过呢,有些地方你说错了。”
“嗯?哪?”谢然疑惑道。
“这‘无争鼎’,以前的确叫‘魔神鼎’,哈哈哈,以前年少,实在是过于轻狂。”
“这天下第一宗嘛,一开始就是叫作天下第一宗,至于那‘天上第一宗’的称谓,是你老子成仙后改的,后面被我改回去了;还有那无争崖,这‘斗天崖’的称呼,也是他弄的,他说‘与天斗,其乐无穷’,后面也被我改回去了。”
谢然撇撇嘴,哼哼地说道:“了不得了不得,你们父子俩一个比一个狂,牛啊牛啊。”边说还边竖起大拇指。
爷爷被谢然逗得一乐,笑着问道:“现在轮到你了,你准备狂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