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然没有直接回答蜜蜜的问题,他笑着反问道:“兽园里的凶兽,有些是不是很可怜?”
蜜蜜天真无邪的脸蛋上出现了一些同情之色,她点着头认真地说道:“是啊,我听爹爹他们说,那些厉害的凶兽都被关在兽笼里,他们有自己的思想,却没有自己的自由,生命也只能任由别人摆布,就像刚刚结束的那场角斗,我看得出来,那只猴和那头牛根本就不想拼个你死我活,我觉得它们真的好可怜,也为它们的命运感到悲哀。”
“你说得很对,”谢然微笑着看向蜜蜜,“那么,我让你当兽园的老大,你让这些凶兽获得一些生命的自由好不好?”
蜜蜜开心地笑了起来,她欢悦地问道:“我可以吗?我怕我做不好。”
谢然面带笑意地看着他,温和的语声随之响起:“你要相信你可以,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我会叫别人帮你的,等你越长越大,你的能力也会越来越强,所以你肯定能做好。”
蜜蜜伸出小手指,偷偷地指了指黄霸天,开心中又带着迟疑地问道:“叔叔你让我当兽园的老大,那个大坏人会同意吗?我怕他欺负我。”
“哈哈哈,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心甘情愿听你话的,”谢然看了一眼黄霸天,随后又温柔地对蜜蜜说道。
“嗯。”蜜蜜看着谢然的脸,乖巧地点着头。
童言最是无忌,童真最是欢喜,因为是童年,所以很多不懂、不了解的事,都有勇气、都可以很开心地去面对。
这个时候,谷风之忽然开口:“好哥哥,你想让兽园里的那些凶兽有更好的生命保证,干脆直接把兽园拆了,给这些凶兽完全的自由,那不是更好,何必让只老虎来多此一举呢?”
黄霸天听着谷风之随意说出口的一句话,内心震动,面上却没有丝毫表现。
谢然将手搭在谷风之的肩上,平和地说道:“道理如先前一样,只要有利益可图,这个兽园毁了,还会有其他无数个兽园重新出现,毁是不可能完全毁灭的,我也没有兴趣一直做此等事,今日也不过是刚好遇见。”
“有些凶兽的确该杀,放它们在角斗台上殊死搏斗,也算是让它们死得其所。”
“而有些凶兽,却是比较无辜的。”
谢然斜了黄霸天一眼,语气中带着不屑地说道:“大黄。”
“晚辈在,前辈有何吩咐?”黄霸天唯唯诺诺地说道。
“兽园里的那些凶兽,都是从何而来?”
“回禀前辈,有些是为恶一方的凶兽,为了不让它们残害生灵,我便派人把这些暴虐的抓了起来;有一些是由兽园自己豢养,从小培育长大;有一些是兽园中的强者外出时偶然所见,顺手擒来;还有一些是与其他修士交换所得;有时也会派人前去猎杀抢夺他人的灵宠,或者去某些小宗门,将他们的护山圣兽等等掠走······凡此种种,不一而例,有替天除害的时候,也有作恶多端的时候。”
“从前的一切,我管不了,但是现在,我要给你立下一个规矩。”
“一切听从前辈的安排。”
“一,以后捕猎凶兽,只允许围猎凶残暴虐、危害生灵的兽类,决不可似从前那般,肆意强夺捕杀,其中详略,我就不多说了,你这么聪明,肯定都知道。”
“晚辈一定谨记在心,一定竭力照办。”
“二,以后这角斗台里的凶兽搏杀,不可再沿用从前的规矩,只要其中有一方分出胜负即可,不须再像从前那般非得有一方死亡,兽园里的强者,也不可随意杀戮凶兽,有些凶兽若是灵智全开,也懂得收敛凶性,在一定程度上,你们可以考虑放它们一条生路。”
“晚辈一定谨记在心,一定竭力照办。”
“三,刚才你也听到了,从今往后,这兽园的新主人,就由这位小姑娘担任,我希望你不要不识好歹。”
“晚辈一定谨记在心,一定竭力照办。”
“莫名其妙发生这些事,只要是个有思想的生命,一时半刻自然很难以接受,”谢然看着黄霸天,继续淡然说道,“为了让你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一切,我给你看样东西。”
“小谷,将东西拿给他看看。”
“好嘞。”
谷风之大声应道,接着光华一闪,他的手中多出了一块白玉令牌,他往白玉令牌之内打上一道防止别人窥探的禁制,随后嚣张地将令牌扔给黄霸天。
黄霸天先用双手小心捧住,然后才仔细察看白玉令牌。
玉牌入手的第一眼,他坚毅的脸庞便立刻被惊恐填满,随即快速地跪下。
他刚准备磕头说话,谢然有些厌烦的话语就已经响起:“停,磕你大爷啊磕,有话站起来好好说行不行,能不能别动不动就下跪,赶紧起来。”
黄霸天到嘴的话被他自己硬生生地吞咽下去,在不安与惊恐中,他慢慢站起了身。
“行了行了,从现在开始你什么话都不要说,你好好听我说就行。”
黄霸天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看台上的诸多看客们,已被刚才下跪的那一幕震惊得无以复加。
今天的他们,情绪波动实在是太大了!
“闲话我就不多说了,有些不能说出去的东西,你就好好地烂在肚子里面,至于你背后的那位真仙,你跟他如实所说就行,他若是不服,叫他尽管来找我,我巴不得你们来找我。”
“他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也不需要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