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仆役抬着食盒鱼贯而入,将一盘盘酒菜点心摆放在桌案上,一位身穿红蓝彩衣的侍女手捧酒具为三人奉酒。
“你们这里有什么拿手绝技,叫一两个过来助兴。”朝阳端着酒盅对侍女说道。
她自小跟亲爹出入各种销金窟,对这种场合里的娱乐规则很是熟稔,虽说来风祥楼的次数不多,却也跟她爹见识过两回。
侍女细声细气回道:“昨儿才刚来了个会变魔术的,甚是奇巧,贵人若是有意,可叫来看看。”
“变魔术?”朝阳还是第一回听说呢,连连点头,“那就叫他过来。”
侍女出去不一会儿,带进一位身穿异服的外邦男子。
只见男子穿着绣纹奇异的长袍,身材瘦高,金发碧眼,留着一嘴大胡子,瞧不出有多大年纪。
这人一手抚在胸口,一手背负身后,向几人躬身行个礼后,忽然从背后拿出一束艳丽的花儿来,双手捧到朝阳面前,惹得朝阳惊呼一声,接过花束仔细观看,“咦?这是真花儿呀,方才没瞧见你手里拿东西啊?”
那人眯眼笑了,双手摊给朝阳几人看,从袖口里抽出一个丝绸帕子,抖了一下,理开给三人瞧过,又盖在自己手掌上,然后,竟从帕子里取出一只扑腾翅膀的白鸽子来。
这下,连青鸾也惊奇地瞪大眼睛。
孙俅从塌座上跳起来,围着那人转一圈,用手摸摸那个咕咕叫的鸽子,有些不可思议,“这活物从哪里来的?”
那人笑笑,也不答话,再用帕子盖在手里的鸽子身上,抽手一抖帕子,揭开一看,鸽子竟然没了。
“哇!怎么做到的?”孙俅扒拉着那人的手找了一回,竟一无所获,帕子里什么都没有。
朝阳拍手笑道:“你还会什么戏法一并演来!本郡主有赏!”
那人手里拿了一个鸡蛋大的红色绒球,塞在孙俅手里,示意他攥紧,然后拍了拍他的手,再让他打开,孙俅手心里竟什么都没有了。
孙俅疑惑地翻来覆去瞧自己的手。
明明他攥得紧紧的,怎么就没了?
只见那人拍了拍孙俅的肩,再摊开手,似从他肩膀处取出那个红球一般。
孙俅和朝阳的眼睛紧盯在那外邦人身上,也没瞧出有什么破绽来。
“不可能啊,怎么做到的?”
几人正看得稀奇,忽见从外面进来个仆役,躬身道:“对不住几位客官,有客人请魔术师现在过去呢。”
青鸾奇怪道:“你懂不懂规矩?我们这里还没演完呢,你怎可现在将人叫走!”
“实在抱歉,您这里的表演费用咱们可以不收取,还请贵人通融一二。”那仆役嘴里道着歉,神情却不亢不卑,没有一丝歉意。
朝阳跳起来怒道:“你这狗奴才!是瞧不起咱们怎的?还是认为咱们付不起银子?”
孙俅上前推了仆役一把,喝道:“现在滚出去!看谁敢跟小爷抢人!”
那仆役没再言语,躬身退出包间。
那外邦人倒是没受刚才风波的影响,继续流畅的表演起来。
没过一刻,从包间外又进来一位清雅男子,只见他凤眼薄唇,头发高盘于顶,只用玉簪挽了;身穿一袭酱红锦袍,未束腰带,临门翩然而立,一副十足的文弱书生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