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无伤哼哼唧唧道:“我快要死了,这回你该满意了吧,唉,做你的未婚夫真难,连躺在旁边也不行……”
青鸾脑子一时绕不过来,见他脑门上血流不止,一时慌了神,连忙用衣袖帮他捂住。
“我……我没想你死……”她低声道:“你让人叫医官来瞧瞧好不好……”
那两个侍女再也不肯露头,而青鸾自己也下不了床,只急得鼻尖上都渗出细微汗珠。
“在下失血过多喘不上气了,恐怕快死了……”岳无伤哼哼个不停,偷眼瞧见少女一脸焦急的模样,只觉得很是好笑。
青鸾心急如焚,手忙脚乱地去掐他的人中,又向外面叫道:“来人!快来人!”
“别叫了。”岳无伤撇撇嘴,忍着不笑出来,轻声道:“你快渡气给我,不然我就撑不住了……”
“怎么渡气?”
“就是……往这里吹气。”岳无伤指指自己的嘴唇。
青鸾心里犹豫着,总觉得哪里不对。
“唉,想当初在下救你好多次,如今只请你救我一次都不肯,宁愿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在下……只要你渡一口气……”
他话音未落,只觉眼前一暗,唇上一凉,少女已经俯身下来,唇齿往他碰下来,一下子与他的嘴巴贴在一处。
岳无伤只觉得脑中嗡地一响,脑海有一刹那的空白。
他心颤不已。
“好些没?”青鸾问,她被这番操作累得气喘吁吁。
“没好……”岳无伤心跳如鼓,伸手环住少女的肩膀将她拉近,低哑着声音道:“……”
说着,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往自己压过来。
好一会儿,不由挣扎坐起,皱眉道:“你装病?”
岳无伤脸颊泛着桃色,眼神迷离地凝视少女半晌,才平息住自己的心火。
他坐起身,手扶着额头道:“……现在好多了。”
青鸾摸摸自己的嘴唇,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下床离开屋子,脚步稳健,没有一丝先前的虚弱。
或许……真的有效?
她松口气。
这时,两名侍女捧了药碗进来,恭敬向青鸾道:“小姐,该喝药了。”
……
医生于吉每隔一日便过来给青鸾抽血清毒,每次抽完后,她都觉得头晕目眩四肢冰冷,身边放几只汤婆子都不管用。
“冷……”毒素侵袭加上失血,让青鸾冷得瑟瑟发抖,脸色都有些泛青。
岳无伤帮她一遍遍揉着腿脚,并将她一双冰冷玉足裹进自己怀里。
青鸾先还有些难为情,可耐不住身体的彻骨寒冷,遇到热原便不由自主地靠了过来,钻到他怀里。
岳无伤驱动内力为阿蛮祛寒,怕她羞涩,便对她说:未婚夫妻迟早也是夫妻,不用忌讳那些虚礼。
少女竟没有反驳,蜷缩在他胸前沉沉睡去。
岳无伤低头瞧着她,心里溢满柔情,怜爱地亲亲少女的额头,用被子将她裹得更紧。
不知不觉一个多月过去,抽血驱毒已经从两天一次改为七天一次,青鸾体内毒素一天天减少,如今已经能行走自如了。
闲暇时,她与两个侍女将院子里的黄杏摘下来,跟她俩学着做了两坛杏脯。
捡出熟透的杏子咬一口,酸甜爽口。
“青梅,无伤哥哥今日什么时候走的?”
岳无伤这一阵子常常会一两日不见人影,待回来后,就会跟她说是出去做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