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提到的草药正好可以治疗李福的腿疾,每隔半个月,他都会托人从外面捎一些草药回来。”
“原来如此。”楚筱妍眯了眯眼。
这种草药单独服用,的确可以止痛消肿,但药效甚微几乎起不到作用,如果是她肯定不会选用这种草药治疗腿疾。
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却还是坚持服用这种草药,甚至半月前托人又带了一份回来,很难不让人多想。
“走,我们去见见这个李福!”
杏儿和小桃在前面带路,领着楚筱妍来到了李福所居住的营帐,“他就住在那里。”
楚筱妍顺着杏儿所指的方向看去,好巧不巧,李福居住的营帐就位于厨房营帐前方,两地仅有三丈之隔。
“夫人,要进去吗?”小桃嫌弃地看着李福营帐前堆积如山的杂七杂八,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发霉气味。
楚筱妍凝视着李福营帐许久,最终摇摇头,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不必了,一切等夫君回来再说。”
此行可以说,几乎是百分百确定了下毒之人就是李福。
安胎药里多出来的那味草药正乃李福治疗腿疾所需草药,而他又恰好住在离厨房不远的地方。
其实,她本不想怀疑这位从军半生的老人,可种种迹象都表明他通敌叛国了。
试问最想让她失去肚子里的孩子的人是谁?除了四王爷,再无其他人选。
“段萧然,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楚筱妍心事重重地坐在床榻前,反复翻看段萧然寄来的书信。
四天后,段萧然收到楚筱妍的飞鸽传书返回了西北大营。
男人风尘仆仆地大步流星走进营帐,肩头还落有簇簇积雪,可他却顾不上打理自己,直接找到楚筱妍开门见山道:“你找出下毒之人了?”
“嗯。”楚筱妍替他扫去身上积雪,解开他的墨绿大氅,为他端来一杯姜茶祛寒,“先把茶喝了,听我慢慢跟你说。”
段萧然接过她递来的姜茶一饮而尽,楚筱妍讲了李福的事,眉眼略显失落的道:“我真的不希望这一切都是他干的。”
从军四十五载,可以说几乎大半辈子都奉献给了军旅生涯。
这本该是个戎马一生的老兵,最后在立下的赫赫战功***成名就安度晚年。
“可……”
“种种证据都指向他,这一切就是他做的,对么?”段萧然顺着她没说出来的话道。
楚筱妍点点头,捧着墨绿大氅的十指用力收紧。
融化的积雪化为冰水浸湿了她的手掌,葱白如玉的柔荑很快就被冰水给冻得发红。
段萧然拿走她手里的鹤氅搁置一旁,握住她冰冷通红的手包进掌心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就让事实来说话吧,我会派人暗中监视李福,他是不是通敌叛国给你下毒,一切,听天由命。”
晚上用过晚饭后,段萧然唤来自己的暗卫剑三,吩咐他藏身暗处盯着李福的一举一动。
他和楚筱妍原以为李福这段时间会销声匿迹,没想到过去了两天时间他就沉不住气暴露了行踪。
“爷,属下在李福床下发现了这个。”
黑衣裹身的暗卫剑三递上一份信件燃烧后的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