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他和文文娘也是该晾一晾这孩子了。
初秋,天高气爽。
前几天才下了一场雨,天幕蔚蓝如洗,朵朵白云慵懒点缀,漫无目的的四处飘荡。
楚筱妍坐在马车外面,和怀里的儿女一边说话一边看段萧然赶车。
原本负责赶车的剑一有事离开了,好像是去取一件密报。
因此赶车的任务,就落在了段萧然头上。
“娘,你说那个泼妇怎么样了。”清儿没由来的说了一句。
楚筱妍愣了愣,满头雾水,“什么泼妇?”
“就是那个用鞭子抽娘的泼妇啊!”清儿仰着头看她,“我们走了这么久,她现在肯定很害怕。”
除了娘,没人能治好那个泼妇的脸。
“你说黄文文啊,谁知道呢,总归不会好过。”想到黄文文,楚筱妍嗤笑一声压低了声线,“别提那个女人,晦气。”
“我没提呀,人家只是说她是泼妇嘛,不信你问问哥哥,哥哥一定也是这么觉得。”清儿看向兄长。
云儿正在吃楚筱妍买给他的果脯零嘴,嘴里塞得满满当当,腮帮子鼓的像个小仓鼠似的,甚是可爱。
“唔……藕素同噫啦……”
“吃完了再说。”楚筱妍拍了拍儿子的小脑袋瓜,云儿无奈一瘪嘴,乖乖吃完果脯,“我说,我是同意啦,她就是个泼妇。”
“看,哥哥也是这么觉得。”
清儿、云儿一唱一和的吐槽着,楚筱妍和段萧然时不时附和几句,三辆马车行驶在官道上,往南方而去。
虽入了秋,可天气依旧炎热,只有早上、晚上会凉爽一些。
北丘国皇宫里,四王爷下了朝回到御书房,一把扯下蒙在脸上的龙纹金绢,露出一张布满黑色血丝的灰暗面庞。
“让你们去查的怎么样了?”
端起宫女奉上的茶抿了一口,四王爷对着身后跟过来的杜同甫询问。
自从三个月前他脸上出现第一条黑色血丝开始,就跟雨后竹笋一样越冒越多,三个月下来,整张脸都布满了黑色血丝,一眼看去就像是一张密密麻麻的蜘蛛网,怪异又可怖。
他现在每天得蒙着脸上朝,对外声称脸上上火不宜见人。
大臣们虽然没说什么,可终究纸包不住火,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开始怀疑他蒙面的真正原因了。
眼下他每天都派人出去找楚筱妍一家的下落。
负责寻找的杜同甫禀报道:“回皇上,还是没能找到他们的下落。”
“哼,真是会藏啊!”四王爷扔出了手里的茶杯,狠狠掷在地上,“你亲自带队去找,我就不信了,这样还找不到他们!”
“是,臣遵旨。”杜同甫领命,临走前还不忘关怀他几句。
四王爷坐下书桌前开始批阅奏折,看了没几本,他的脑袋里就传来一阵锥心之痛,痛的他根本无暇继续看下去。
“快传御医来!”四王爷让人搀着躺在御书房里用来休息的卧榻上,忍着头痛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