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齐越在张鲸愤怒且不甘的注视下,把冯保活出‘第二世’的消息告诉了朱翊钧。
“怎么?要去打小报告?”朱翊钧追问道。
“奴才不敢。”张鲸急忙撇清关系。
“东厂的厂督应该是你吧。”朱翊钧明知故问道。
“暂时由奴才任着。”张鲸小心翼翼的说道。
“和你说下,在朕登基这三个多月里,掌印太监算你是第三个,厂督也是第三个。第一个是刘大伴,被陈太后换掉的,然后是冯保,被李太后换掉的。”
张鲸也是知道这个是万人瞩目的苦差事,心想道:“还有个陈洪你咋不提呢!”
张鲸急忙发誓道:“奴才会做好分内之事。其他的不好奇,不追问!”
同一时间的陈府。
一人坐在次席,哀叹道:“大人,六子是完蛋了。”
陈勇凝神盯着杯里的白酒,轻声道:“把话说清楚,六子到底得罪谁了!城卫军守备,可不是说换就换,说查就查的!”
“孙一正说六子是得罪了陛下。半个时辰锦衣卫就把六子的罪状收集好了,一天的时间所有程序都走完了,其余傅家男丁发配,女子进乐坊。唯独、唯独……”
“婆婆妈妈的,说!”陈勇骂道。
“陛下叮嘱,要六子的独子入宫啊!”那人满脸通红,不甘心的嘶吼道。
陈勇啪的一声,猛地把酒杯砸向地面!
“说降职就降职也就算了,现在又对我手下下手断我财路!难不成,这小皇帝要对姐姐下手?!”陈勇盘算着朱翊钧这段时间一系列的行为。
“没错了!她娘已经退出早朝了,而姐姐始终坚持,在他眼中这就是拦路虎啊!所以,就拿我下手?”
“还是,这是给姐姐的提示,要想保住我,就要姐姐退出作为交换?!”
“不行,明天我得入宫!”
……
清晨,学宫。
今天的李月明是站着上课的。
张居正进来发现后,也是没有过多言语。
张居正从怀里拿出一张纸,询问道:“你们清楚我朝的京察制度么?”
吕慎行作为次辅之子,对于京察自然清楚无比,欢快的举手示意。
“你说吧。”
“咳咳!所谓京察,是吏部考察京官的一种制度。洪武时规定三年一考,后改为十年一考。弘治年间规定六年举行一次。以“四格“、“八法“为升降标准。”
看到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吕慎行更加骄傲。
继续说道:“‘四格’为:守、政、才、年。每格按其成绩列为称职、勤职、供职三等。列一等者记名,得有升任外官的优先权。守,代表操守,分廉、平、贪;政,代表政务,分勤、平、怠;才,分长、平、短;年则指年龄,分青、中、老。”
“‘八法’为:贪、酷、无为、不谨、年老、有疾、浮躁、才弱。分别给以提问、革职或降级调用的处分,年老和有疾者退休。”
“‘八法’后去掉贪、酷,改为“六法“。按照“六法“考核后,被认定为“不谨““罢软“者,革职处分;属“浮躁““不才“者降职处分;“年老““有疾“者勒令退休。”
一口气连贯的说完之后,吕慎行在张居正的肯定下,满意的坐下。
“诸位说说这京察之法应对当今国情如何啊?”
杨允修举手示意父亲让自己阐述。
“杨允修,你来说说看。”
“首先第一点,就是时间不合适!就是因为京察频率低,间隔时间久,才给了那些官员贪墨打点的机会。”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说的在理。